146好好算算账
等看清是桂秀和碧玉，二嫂才发现这个好看得过分的姑娘是小苇。
见其愣住，小苇冷哼道：“嫂子眼眶这么大啊，连我都认不得。”
二嫂也只尴尬了两秒：“妹子穿得这么好看，我都不敢认了。”
小苇讥讽道：“人丑靠衣装嘛。有啥好奇怪的。”
在大灶台看的二哥披着大衣出来，满满的小人得势模样：“对你嫂子客气点。耀武扬威啥子，有本事别回来呀。”
小苇冷笑：“我还真没那本事。所以得经常回来溜溜，瞅瞅你们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恶心嘴脸。”
挺着大肚子的大嫂慌忙跑过来：“小苇难得回一次，起家你咋说话呢？”
作为生产小队长，二哥的威仪岂容挑衅：“大嫂你别管。她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咱们季家也不稀罕。”
小苇笑道：“那正好。我也不稀罕。”
说完转身就走，大嫂想拦住，大肚子腿脚不方便，小苇已经快步出了食堂。
带着三个人去王有福那个小队，二姐正抱着儿子坐在食堂门口晒太阳，望见小苇过来，下意识地站起来，一副紧张样子。
小苇大笑：“就你这点胆量，还不得被有福那个泼妇老娘欺负死。”
二姐勉强回：“婆婆只是不待见你，又没看不惯我。”
小苇笑得更欢：“那是因为有我在，老泼妇不敢。再不好也是亲姐妹，敢欺负你，我要是一发神经，能把她骨头拆散。”
村长迎出来：“小苇回来了啊，里面请，饭菜很快就好。”
小苇挖苦道：“王家现在儿孙满堂，我不来祝贺下，会显得我没家教的。”
说完伸手去抱二姐手里的孩子：“让我瞅瞅这偷宝，看看经不经摔。”
二姐吓得抱住孩子躲到村长身后，恶狠狠地说：“你敢动孩子，我和你拼命。”
小苇冷笑：“就凭你，两个都不够我打的。还拼命，王有福都没种说这话，你也配。”
村长张开双臂满脸陪笑：“小苇开玩笑呢。要真是坏人，怎么可能混得这么好。”
小苇淡笑：“好坏得看对谁而言。你家那老泼妇呢，活活拆散我和王有福的好事，今天好好算算账。”
村长苦笑：“这事是有福喝醉后惹出来的，不能怪其他人。”
小苇眼一瞪：“那也是你和老泼妇没教育好，找你们算账有错吗？”
村长很无奈：“你想怎么算账？”
小苇大步走进食堂，坐到一张八仙边：“让有福那狗日的赶紧滚过来。”
村长边吩咐赶紧加几个小锅菜边给小苇赔礼：“已经让人去叫了。”
小苇看看四周：“你家那泼妇呢？”
“她不敢见你，吓跑了。”
小苇大笑：“挺识相嘛。”
很快，王有福屁颠屁颠赶回，看到小苇呆立当场：“你——”
小苇扭扭脖子：“好看吗？是不是很后悔？”
王有福闷哼一声：“你特么弄死我得了。”
小苇冷笑：“想死，可没那么便宜。老实交代，贪污了我多少粮？”
“一千多斤。”
小苇随手抓起一只碗向他扔去：“CNM 的，竟然贪了这么多，谁给你的胆量动我的东西？”
王有福敏捷地避开：“是——我妈偷偷送给我舅舅家的。”
小苇啪地一拍桌子：“就知道那老泼妇不是好东西。特么的还有脸骂我，今天必须还出来，不然，就去拆房子。”
看小苇怒气冲冲来真的，村长也慌了：“好姑娘，消消气，这事是她做得不对。可现在粮食都归集体，怎么还啊？”
“这么说你们就没打算还是吧？”
村长只好说：“要不这样，你说个价，我让他们拿钱？”
小苇怒道：“这可是盐碱地做试验的种子粮。我为啥当初只借粮不借钱，白白亏了好几百，我是傻子吗？”
村长立即吓得变了脸色：“卧槽。这老娘们闯大祸了啊。”
小苇尽力憋住笑：“你说咋办吧？”
村长急得跺脚：“现在统一调配，私人买粮就是犯法。这可咋整。”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小苇摇摇脑袋说：“少了千把斤也不算多，我可以不追究。但得保证剩余的不能再少，并尽一切努力保存好。”
村长立即承诺：“这个你放心，现在全部存在我家里，保证不会变质。”
小苇故意转身看看桂秀、义杰和碧玉：“粮食的事，你们放心了吧。过了年，尽快派车来拉走。”
义杰马上配合：“夏收前，市委肯定会派车过来。这是储备种，市委有登记。必须保存好。不然，会被追责的。”
小苇担心他超常发挥：“行了。我饿了，开饭吧。”
由于年三十要祭祖，食堂里把饭菜分到各人，带回家先祭奠祖宗。
村长把自家一份用篮子提了，带着起凤和孙子回家祭祖，留王有福陪小苇四个吃饭。
食堂里的人很快走得干干净净，这里的风俗，祭祖人人都要到场，小苇这种欺师灭祖的微乎其微。
王有福因为有了儿子，可以让儿子代磕头。
桂秀早就了解王有福和小苇的关系：“看久了，这无赖还是挺顺眼的。”
义杰跟着贴福字：“小苇妹子以身相许的，能差到哪儿去。来，我敬兄弟一杯。”
王有福一口喝干：“是我猪狗不如，对不起小苇。今年最后一天，我也给小苇磕个头，算赔礼道歉。以后各奔东西，再无瓜葛。”
说着真就跪倒小苇边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小苇没好气地挥挥手：“行了。用不着这么矫情，我从没怪过你，以后和我姐好好过，可不能让你妈欺负起凤。”
王有福笑道：“我爸肯定会去收拾我妈呢。有今天这一出，我妈被抓了把柄，一定老实很多。”
吃过饭，小苇独自去父亲和祖宗份上化了纸钱，回转遇到哥嫂一行，懒得招呼，想避头绕开，大嫂却跑归来拦住：“我爸那边粮食好像不多，食堂里都供应不上干饭了。”
小苇摇头：“我和王有福说了，最多供应你和侄子，二哥都不行。一旦开这个口子，再多都不够。少太多，我也不好交代，那可是犯法的事。”
大嫂叹道：“知道你也很难，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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