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几十秒的电梯，今天却让秦霄贤感到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二十三楼，电梯门一开，男人迈开腿就往外走。
何九华住在楼上，看着秦霄贤略显慌乱的步伐，刚想嘲笑一下这个“妻管严”，小师妹这么一生气，就这么着急地连路都快不会走了。
结果话到嘴边刚想往外冒，就听见了电梯外传来顾南的喊声。
“旋儿！快！快！快打120！！！”
何九华脸色一变，也赶忙从电梯里跑出去。
地上一摊鲜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也成功让焦急充斥在了秦霄贤的眼眶。
........
顾南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看监控。
监控把整个事情的经过拍的很清楚。
从顾昭出电梯开始，离她家门口不远的那个楼梯间里就有几个人影闪过，其中有一个人影的手上还闪过一抹亮光。
顾昭还沉浸在气鼓鼓的状态中，出了电梯就朝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对着空气来了一套组合拳。
或许是小姑娘气的太专注了，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也没有往里看，根本没有注意到楼道的安全门后就藏着好几个人。
等顾昭刚走过楼梯口，画面中原本藏在楼道里的那几个人直接就冲了出来。
这下刚刚的那抹亮光就很清楚的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是一把水果刀。
刀只完整地出现了一秒，下一秒就从顾昭的身后，没入了她的腰间，深到只能看到剩下的刀柄。
殷红的鲜血直接就将顾昭纯白色的毛衣换了颜色。
随即就听到画面里传来那几个人的声音。
“就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进德云社打得什么主意！”
“祸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祸害我们旋儿哥哥？！”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装模作样！”
“到现在没排过一场演出，还以为你业务能力有多好呢~”
“诶，不是说她唱戏很厉害吗？要不我们把她的扁桃体摘了吧，这样她肯定就不能再在德云社待下去了！”
话这样说，这群人也打算这样干。
画面里的顾昭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状态了，几个人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时，顾昭已经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所幸这几人刚想动手时，顾南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顾南一眼就注意到了像一个破碎洋娃娃一般被他们拽在手里的顾昭，下一秒又注意到了已经染红了地板砖的鲜血。
“顾昭！”
顾南朝着顾昭冲去，那几个凶手也都做鸟兽尽散，从楼梯口跑走了。
顾南冲过去接住被甩开的顾昭，女孩腰间的鲜血几乎是一瞬间染红了顾南的手。
“顾昭，顾昭，小屁孩！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顾昭！你醒醒！”男人的眼眶已经焦急地泛起了绯红，抱着顾昭的那只手已经紧到了指尖发白。
顾南想掏手机打120，可摸了半天口袋，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丢在了秦霄贤的车上。
直到秦霄贤从电梯里出来，顾南才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旋儿！快！快！快打120！！！”
监控画面也随着秦霄贤抱起顾昭冲向电梯之后重新归入平静。
顾南将监控软件退出，滑到拨号界面。
“喂，浩扬，帮我查！视频我已经发到了你手机上了，应该是三个女性，一个男性，拿刀的是男性，听声音，几个女生年纪应该是在十六岁到二十岁，身高在158到165之间。”
“那个拿刀的男性，年纪应该是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存在偏差，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左撇子，没有说话，带着面具，黑色短发，黑色卫衣。”
“主要调潮汐园后门方向还有地库的监控视频，查！”
“重点查这个男性！给我查！”
顾南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色，如果不是手术室外离不了人，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局里亲自查！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嚣张的行凶！
秦霄贤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术室上方亮起的红灯，感觉胸前都吊着一口气，呼吸不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在车上就哄好顾昭？
为什么会让她自己一个人上楼回家？
为什么.......哪怕在地库里扯住她跟她一起回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虽说那四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但也不难从他们的说话内容中断定，这几个人是私生饭。
除了那个男的........
那个拿刀的凶手。
监控画面里他目标明确，拿刀动手也快准狠，直直地奔着顾昭去，却也没有在致命的部位下手，仿佛就是给顾昭一个教训。
而且，另外几个女私生饭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她们打算摘掉顾昭的扁桃体时准备配合。
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动手的工具。
可是.......明明没有捅伤要害，顾昭现在也因为伤口过深，躺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
“要是........要是我当时陪你上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是不是.......现在就会好好地在我身边........”
秦霄贤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靠着墙蹲了下来。
“我明明......我明明都承诺过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可是......我怎么又没有保护好你........”
“宝宝.......昭昭........”
“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还没收到呢........”
“我.......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
“对不起.......”
“你........不要离开我........”
没人能看到，男人那双捂住脸的手，早已是潮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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