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孙权的想法,就像对待扬州诸族(分江北本土诸族、江东本土诸族),江北流寓派一样,作为斗争失败的一方,他们如果想要重返仕途,重归军中,他们有怎样的想法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纳下投名状,唯有这样才能逐步获取对应信任与提拔,在这一拉扯过程中,逐步才是关键。
通过这样的方式,使得特殊时局下的破局,特殊政策的试行与扩大,能够有一定占比的支持者与具体做事者。
治理天下是一个动态的,不断变化的过程,这不是一个静态的,没有变动的过程,前者的难度要高于后者十倍百倍不止。
因为在推动制度、人事、政策、经济等方面的变革下,势必会有一些因为触碰到核心利益,从而在坚定的追随者,支持者角度出现动摇,一次两次还好些,但要是次数多了,就会逐步走到了对立面,从而使得内部出现格局变化。
作为一方势力的上位者,必须要有清晰的头脑与目标,始终明辨哪些变革是维系政权根本所必需的,哪些妥协是为渡过危局而暂行的;既要以铁腕推行不可退让之大政,又要以权谋疏导可能积聚的怨望。
唯有在动态平衡中掌握主动,才能使权力结构不致崩解,让看似矛盾的势力在相互制衡中不断向前。
现阶段的谯县曹氏对待人才是够用的,甚至要通过一个较长周期,来完成对内部的整合与消化,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就不用纳新了,吸纳新鲜血液是确保谯县曹氏生机与活力的根本所在。
眼下是皇权与相权为表象的激烈博弈,实则为新旧势力的碰撞角逐,只要在这一阶段取得了胜利,谯县曹氏就能以完美姿态取代刘氏,成为这天下最超然的存在。
但这也将步入下一阶段,即皇权与臣权的博弈与争斗,如果在这一阶段的初期,谯县曹氏没有能打下一个好的基础,那么后续的统治必将发生大的冲突与危机,只因王朝的底色怎样,皆是由开国时的权力格局与基调来定的。
对于这些,曹昂是有十足信心的,也是有清晰目标的。
等到曹操登基称帝十年徘徊,紧密围绕在外的官学发展,在内的军屯学发展,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曹昂就要开启对抡才、科教的全面改革,彻底打破旧有士族对知识与仕途的垄断。
将选官之权从门第血缘中解放出来,使得国朝抡才与教育不以出身来论,而是以才学来论一切。
曹昂甚至预料到这一格局问世,将会引发何等的震荡与变动,但对此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有着十足的斗志与决心。
这却不提。
当曹昂从车驾中走出,齐聚在宫门前的人潮,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变动,跟着是一双接一双眼神投来。
而在这些眼神中,曹昂看到了很多,而最让曹昂在意的,是那些带有仇视、敌意的眼神了。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他不知被这些眼神杀死多少次了,对于这些眼神的他早已习以为常。
吱吱——
身披大氅的曹昂冒着风雪,在典满、许仪二将的簇拥下踏雪前行,雪片如刀割面,宫门前的寒风卷着冰粒呼啸而过。
曹昂步履沉稳,目不斜视,袍角在风中飘动,随着曹昂朝人潮前走去,这期间不断有人作揖行礼。
“君侯。”
“公子。”
对于这些行礼,曹昂保持着平和,或点头示意,或出言表示,这些个群体是谯县曹氏群体,想向谯县曹氏靠拢,保持一定自主的群体,对待不同的群体,曹昂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作为曹操的嫡长子,谯县曹氏的继承者,曹昂的举止是会引起揣摩与延伸的,所以他必须要把控好这些才行。
政治无小事,曹昂太清楚其中门道了。
“公子。”
当曹昂走到一处时,聚在一起的程昱、荀攸、毛玠、董昭、贾诩、王必、严象、娄圭等一行纷纷抬手作揖,而同站在此的丁冲、曹洪、曹纯等人则点头示意,这些是谯县曹氏核心圈层在中枢的。
“见过叔父。”
“见过舅父。”
“见过老师。”
“见过诸公……”
反观曹昂则抬手对眼前这些人行礼,眼下虽是大朝召开前夕,且有诸多公卿、列卿、朝臣在此聚集,但在礼数方面,曹昂做的却是很到位的。
不管是处在何等位置上,都离不开人支持与帮衬,这也造就了政治的复杂性,因为要考虑的太多了,稍有疏漏之处就可能出现状况。
不过在这方面,曹昂做的很好。
对谯县曹氏这一圈层的诸多派系或个人,都是认可与支持曹昂的身份与地位的,这是不带任何虚假的。
除却曹昂自身能力与手段外,曹昂还用更直接的方式进行捆绑,一个是很多子弟聚在他的身边历练与磋磨,特别是如今许都风波不断,让太多人对曹昂生出敬畏与好感,曹昂携胜归许下,将一众子弟或留荆州,或派扬州历练的含金量在不断攀升,因为这样使得他们得以免于卷进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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