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翠翠一听，说道：“大哥，你不会这个小忙都不帮吧？这些年，我这个妹子可没有麻烦过你，好不容易张一次口，你不能不给我面子啊。”
现在当兵的是香饽饽。
她小儿子学习不好，也找不到工作，整日游手好闲。
看到了宋大荣，想让宋大荣帮忙把她孙子弄去当兵。
没准以后也弄个司令当一当。
宋大荣做着为难状。
“我真是没办法，帮不了你这个忙。”
宋翠翠冷了脸色。
“宋大荣，你摆什么谱啊？让你帮忙是给你面子。我告诉你，我们宋家把你养大，你欠我们宋家的。现在该你还情的时候了。”
宋翠翠从小受宋老太婆的影响，对宋大荣没有好脸色，几句话就暴露本性。
宋大荣收起笑脸。
他不笑的时候看着一个人是很吓人的，充满震慑和压迫感。
他的那些兵都怕他。
宋翠翠梗着脖子，“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想打人啊？”
宋大荣不想跟这种泼妇说话。
“我欠宋家的早已还清，轮不到你来说。上一边儿去，别来烦我。”
“你……宋大荣，你个没良心的，光顾着自己富裕，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黑心啊！爸妈白养你了，你个白眼狼！”
宋大龙和李珍在不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
他们看宋大荣一家不顺眼，但没宋翠翠那么虎，也没她那么厚脸皮。
宋翠翠真是不要脸，还敢求宋大荣帮忙，想得倒挺美。
葬礼上都是宋家屯的村民，对宋翠翠指指点点。
“宋翠翠真不要脸！”
“就是啊，人家不帮忙就骂，这要是我妹妹，我非打她一顿。”
“宋大荣是文明人，才不跟宋翠翠计较。”
宋大荣在葬礼上没待多久，便回他们的老房子瞧了瞧。
方洁盖的房子还是屯子里最大的。
虽然经历二十多年，里面已经破败，宋大荣看着熟悉的院子，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那时候三个孩子都还小……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孩子们长大成家，他和方洁也老了。
不过跟同龄人比，他们还算年轻。
他那两个弟弟妹妹都比他老多了。
宋大荣在老房子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没有去葬礼，直接回县城，坐火车走了。
他没有回连市，而是去了大儿子那里。
许久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老婆子了，想她了，去看看。
顺便帮着带带孙女。
方洁见到宋大荣，惊地问道：“你咋来了？”
宋大荣手一背，一副老干部的作态。
“怎么？你不想我来？自己在这边挺潇洒啊，可怜我在家孤家寡人一个，饭都没一顿热乎的吃，可怜哦……”
方洁笑，把他迎进屋。
“你看着孙女，我去给你做热乎饭吃。”
宋大荣乐，高兴地过去抱起小孙女。
宋耀辉的女儿取名宋念慈。
“小念慈，你好啊，我是爷爷，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宋念慈吐出一个泡泡，咯咯笑。
宋大荣激动地喊道：“媳妇儿，孙女对我笑了，她喜欢我呢。”
方洁探出头来。
“咱孙女谁都喜欢，可喜欢笑了，是个开心果。”
方洁很疼宋念慈。
她就喜欢女孩儿。
宋大荣不管，自恋地以为小孙女只喜欢他，只对他笑。
“小念慈，你长得像你姑姑呢，长大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儿。”
“咯咯咯……咿咿呀呀……”
“小念慈喜欢什么？爷爷给你买。”
“咿咿呀呀……”
“买糖果好不好？”
“咿咿呀呀……”
“再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小娃娃……”
爷孙俩，一个说着国语，一个说着婴语，交流毫无障碍。
宋耀辉和林玉婷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两人均是一笑。
宋大荣来了之后，方洁确实轻松多了。
她干家务，做饭的时候，宋大荣可以看着孩子。
中午累了还能睡个午觉。
方洁得知宋大鹏死了。
她不免唏嘘。
“三弟其实挺可怜的，要是早点找到他就好了。”
宋大荣没接话。
谈论这种话题让人伤感。
方洁道：“你去看我们的老房子了吗？”
“看了。”
“咋样？还能住人吗？”
“想住得翻修一遍，里面的墙坏了，房顶也吹坏了，院墙倒了一面。”
“我想着等我们老了回宋家屯养老，种两亩地，养两只鸡，日子挺好。你退休了，家属院的房子得腾出来了吧？”
“可不，得腾出来了，这次回去就让耀华找辆车搬家。不过我看我们还是别回宋家屯了，住着闹心。”
“咋了？”
“还不是我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妹妹，我们要是回去住，他们两家老老小小都得来烦我们，住着不清静。”
“那我们以后住哪里？”
小儿子县城的房子倒是可以住下，但他们不好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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