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杀敌，或者说杀人。
但他很快就适应了，并没有太多不适感。
该杀的人，总是要杀的。
能让东神联盟如此大动干戈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就算不是罪大恶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内疚的呢？
所以，现在的郝淮心态非常平稳，仿佛已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老兵。
然而，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虽然这次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空战，但也接近于真实的战场拼杀。
哪怕只有一次，也比一万次模拟训练和上百次实战演练来得更值。
所谓的实战演习再怎么逼真，也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真正的战斗，才是能决定生死的时刻。
地面无数学员抬头看着那架缓缓降落在跑道上的歼X-战机，眼里满是羡慕与钦佩。
想到自己还在折腾高教机，甚至还在摸初级教练机，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沮丧。
尽管没人想跟郝淮这样的天才比较，可每次看他飞跃式的变化，总忍不住问自己：我是不是太差劲了？
看看人家郝淮，一天一个台阶，突飞猛进。
今天刚单飞，明天就能创造新的战术动作，第三天已经直接驾上歼X-战机飞向蓝天。
再回头看看自己，今天高教机，明天高教机，后天还是高教机，进步微乎其微。
就连飞行技术和经验的增长也少得可怜。
与此同时，歼X-战机被推进了机库，安静地停了下来。
除了飞机身上还留着一点淡淡的硝烟味道外，谁也看不出这架战斗机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而且是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的事情。
“关闭发动机，断开燃油系统，关掉电子设备，开启座舱门。”
郝淮手脚麻利地完成了所有步骤。
其实歼X-战机支持语音控制，但比起用嘴指挥，郝淮更喜欢动手操作。
那种触觉的反馈，是他觉得不可或缺的真实体验。
何况，实际操控时，手动确实更加灵活快速。
语音控制系统更像是懒人的选择罢了。
机务组组长似乎已经听到了某些消息。
看到郝淮从座舱下来，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远程飞行任务，谁能想到你会碰上真正的战场对抗！”
说着，他伸出手，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欢迎归来！”
“你的表现我已经听说了，院长也提到过。
真是太棒了！真是为我们这所学院争光了！哪怕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你也处理得近乎完美。”
听完这些话，机务组组长的语气满是欣慰。
能够为这样一位优秀的学生提供保障工作，是他们全组人的荣幸。
而此时，正在检查战机的技术员嗅到了隐约的火药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奇怪了，居然闻到了航空煤油燃烧和爆炸残留的味道……早晨飞机出去的时候还没这情况啊。”
刚说到这里，正好听见组长提到实战的事，顿时联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郝淮：“飞行员同志，请问您该不会真的开着这架战机参与实战了吧？可咱们明明啥装备都没挂啊，就算有内置机炮也是打不了几发吧。”
他挠挠头，“而且机炮好像也没启用的迹象，这就更奇了怪了。”
“您真的去了战场？”
他这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周围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组长眯起眼睛，脸色严峻地扫了一眼插嘴那人，语气低沉地说：“有些事大家心里有数就好，别多问、别瞎说，这是纪律。
仔细检查战机的状态，有没有损坏的情况及时上报。
如果必要的话，我会提议院长给这架战机加挂两枚导弹，并重新配备齐弹药，防止出现特殊情况。”
被打断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不再说话，低头和其他技术人员一起开始细致地检测战机状态。
组长既然这么讲了，肯定是真的参加了实战。
不过航炮没响，这让正在检查设备的几个人有些纳闷。
没有挂导弹，航炮也没动静，这也能算参与了实战？
疑惑，越来越重。
说完这些话，机务组组长抬起头，一脸认真地对郝淮说道：“郝淮同志，院长特意叮嘱过我，让你降落之后直接去他办公室。”
郝淮轻轻点头：“飞机就拜托你们了！”
机务组组长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没什么好谢的。”
“我是说挂导弹的事情。”
机务组组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以郝淮同志最近几次的遭遇来看，还是挂两枚导弹更保险一些。
真要遇到特殊情况，手上没有武器，就算这架歼X- 战机性能再强，也跟没了爪牙的老虎一样，光有庞大的身躯，却没有威胁。”
额……
郝淮尴尬一笑，这话是在夸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是在说他运气太差，飞行时总是容易遇到麻烦？
郝淮没在机库里多待，歼X- 战机有机务组处理，这种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来办。
当他来到焦智军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时，焦智军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郝总工，对你来说，这应该是第一次真正消灭敌人吧，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的话，尽管提出来。
这种事情不会影响你的飞行，也是每个飞行员都要面对的过程，完全不用担心被停飞。”
郝淮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摇头回答：“没啥问题。
消灭敌人本来就是空军的职责，我心里没什么负担，觉得也没什么好有负担的。
对方屠杀我们的平民，还用武装直升机攻击我们的执法人员，那他对我来说就是敌人。”
“再说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上面下达的任务是支援我们的人，同时清除黑枭等敌对分子，那我就更没必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焦智军微微点头。
实际上，他从未担心过郝淮会有问题，上次心理测试的结果他还记忆犹新。
消灭敌人，对郝淮来说，不会留下任何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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