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一愣，她疯狂转动她那并不灵光的大脑，却发现自己已经自爆了。
“皇上，臣妾……臣妾……”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沉声问道。
此情此景，真相已经很明显了，齐妃是狡辩不得的。
“皇上，臣妾知错了呀！是臣妾猪油蒙了心，可是臣妾都是为了四阿哥啊！”
皇上简直要被气笑，为了四阿哥？
他一直知道齐妃蠢，却不想竟是又蠢又毒。
“朕还活着呢！”
随着皇上一声怒喝，殿中所有人一齐跪下，口中说着“皇上息怒”。
徐清野站起来，走到皇上身侧，为他轻抚脊背，劝道：“皇上注意身子，别气坏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将怒火勉强压下，拍了拍徐清野的手，说：“皇后坐下吧，朕要是被这毒妇气倒了，也算是遂了她的意。”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放轻再放轻。
皇上姿态强硬的要徐清野坐下，徐清野也只好顺着皇上，只是眼神担忧的看向皇上。
众人都知道此时皇上已经是暴怒的边缘了，偏偏齐妃不知道，还在为自己求饶。
”皇上，臣妾只有四阿哥一个儿子，臣妾不得不为他打算！六阿哥年幼，素来得皇上喜爱，臣妾已经失宠，惠嫔却极得皇上宠爱，臣妾不能不怕。四阿哥已经不得皇上喜爱了，臣妾……”
“大胆！”
皇上是真的气极了，将一向握在手里把玩的珠串狠狠砸向了齐妃，想来若不是齐妃是个女子，他已经上脚了。
“皇阿玛！额娘她只是一时糊涂了呀！”
一道清丽的少女声音传来，原来是哈宜呼带着四阿哥弘时闯了进来。
弘时一看到齐妃跪在地上，下意识就要去扶，被哈宜呼拉住，姐弟俩一起跪在齐妃旁边。
齐妃呜呜哭着膝行到弘时的身边，抱着弘时哭。
舒嫔站在角落，看到哈宜呼和弘时果然来了，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拿帕子捂住嘴角，低着头继续装鹌鹑。
“哈宜呼，弘时，你们额娘犯下此等大错，你们还要为她求情吗？”
皇上看向弘时的眼里满是失望，弘时虽然蠢笨了些，却也不失敦厚，他毕竟已有嫡长子，便也没对弘时有什么要求。不曾想，弘时太过敦厚，以至于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皇阿玛，儿臣……”
弘时刚要说话，便被哈宜呼扯了下衣角。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皇上坐在上首看得一清二楚：“让弘时说。”
“皇阿玛，额娘纵使有错，也伺候了您这么多年，这次一定是被奸人所哄骗了，才犯下错的。额娘毕竟育有儿臣和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阿玛饶过额娘这次吧。”
“你的六弟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惠嫔眼睛都要哭瞎了，你要朕饶过她，那你六弟怎么办！”
“六弟有太医医治，定会无事的。”
弘时沉默片刻，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虽说六弟遭此横祸，是齐妃的错，但齐妃终究是自己的额娘，他如何能不为自己额娘求饶呢？且六弟年纪尚幼身体又不好，平日里不出宫门，和他也碰不上面，更别谈什么感情了。
“你倒是个好儿子。”皇上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哈宜呼，你和弘时是打着一样的主意吗？”
哈宜呼在弘时说话时就暗道不好，此时被皇上点到，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儿臣和弘时想的不一样。”
“哦？说说看。”
“额娘毒害六弟，残害皇嗣，此乃大罪。”
哈宜呼话音刚落，齐妃就高声喊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肝的，我养你这么大，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没心没肺，我当初就应该……”
齐妃的愚蠢，让徐清野都有些忍俊不禁，但皇上不说话，她却不能任由齐妃就这样当众辱骂公主，于是呵斥道：“齐妃！公主也是你能这样说的吗？皇上现在让公主说话，你插什么嘴？”
齐妃终于讪讪闭嘴，只抱着她的好大儿弘时垂泪。
“额娘犯下大错，儿臣认为当罚。六弟年幼，身子又一向不好，额娘毒害六弟，按律当诛，只是乌鸦尚且反哺，儿臣也无法坐视不理。还请皇上看在额娘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未出错，将儿臣和弘时养育成人的份上，饶额娘一命，只废为庶人。”
谋害皇嗣杀了没问题，就算牵连家人也是常事，只是齐妃身份特殊，还育有一儿一女，伺候皇上近二十年，而且六阿哥现在还没出事，就算要罚，也不会废为庶人。
皇子的生母是庶人，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呀，就算是为了弘时的面子，皇上也不会废齐妃为庶人的，哈宜呼这是以退为进。
看皇上的样子，哈宜呼这一步走对了。
“你这话说得还像样子。”皇上叹息一声。
“皇上，六阿哥还那样小，何曾碍着谁了，齐妃何必要对六阿哥出手？太医说，六阿哥只怕是熬不过去啊！”敬妃看皇上面色缓和下来，赶紧说道。
敬妃视六阿哥为亲子，对于毒害六阿哥的齐妃，敬妃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怎么会让她轻易过了这关。
被敬妃一提醒，皇上又想起了尚且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六阿哥，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齐妃李氏，谋害六阿哥，心思狠毒，看在其膝下皇子公主的份上，降为贵人，废去封号。”
皇上看在哈宜呼和弘时的面上，这处罚不算重，不过还是让齐妃接受无能，哭喊着求饶，被苏培盛请了下去。
“至于你！”皇上看着哭哭啼啼的弘时，更加生气，“是非不分，对六阿哥毫无兄弟之情，罚你抄《论语》《孝经》各二十遍，以后不需再去见齐妃！”
“皇阿玛……”
弘时还想求饶，被哈宜呼拉住，两人一起谢恩告退。
此事就此结束，可还有一桩事要皇上处理。
“皇上，华贵妃脱簪待罪，正跪候在门口。”苏培盛轻声提醒。
“让她进来。”
许是刚刚动了太多怒气，此刻皇上竟然觉得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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