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张张消瘦而疲惫的面庞令人心生怜悯。
陆思哲根本无暇顾及去详细询问具体情况，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手中的食物分发下去，好缓解众人的饥饿感。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出行所携带的帮手众多，再算上他自己以及身边的傀儡，总共能够支起六个摊位来同时发放食物。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在看到突然增加的摊位数量时，不禁爆发出一阵惊喜交加的呼喊声。
人们纷纷自动自觉地调整着排队顺序。
主动把队伍前端的位置让给那些年老体弱的长者和年幼懵懂的孩子们。
万里被推到陆思哲摊位。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凝视着陆思哲充满善意的脸庞。
陆思哲则手脚麻利地将手中热气腾腾的鱼饼和鲜嫩弹牙的鱼丸依次递给面前的万里。
万里接过食物后，嘴唇轻轻嚅动了两下，轻声说道：“多了……”
今天食物的分量远远比前两日多出不少。
对方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请你吃，拿着吧。”
万里转头又看了一眼小艾。
对方有些骄傲的动了动脑袋。
“哥哥，你是小艾的主人吗？”万里站在一旁问道。
陆思哲一边给人分着食物一边回答道：“这样说也可以。”
白凌风从陆思哲怀里跳出来，他找了一处高处，看着眼前的人群。
落峻从来没有见过饿成这样的人，它跟着小傀儡们一起忙上上下。
饕餮觉得有些无聊，它趴在地上无聊的嚼着牛肉干。
现在没有牙齿，肉干用牙龈磨着，吃一根要好长时间。
毕方有些好奇的凑近白凌风：“叽叽—（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白凌风沉吟：“喵—（应该是魔族。）”
毕方：“叽叽—（怎么可能。）”
它又不是没见过魔族，魔族那些家伙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上去了。
看的让人不爽到想要扇他们，这些人也会是魔族？
白凌风：“喵—（魔族分种族。）”
江月白那种魔族算是贵族，至于这些人估计连奴隶都算不上。
白凌风：“喵—（待会找人打听一下。）”
六个人一起发食物，比一个摊位快多了。
不到半个时辰，这些食物都发完了。
陆思哲发现这些人性格比较随和，每一个得到食物的人都会跟他感谢。
甚至有人直接给他鞠躬。
陆思哲把目光停留在刚才第一位拿到食物的小男孩身上。
对方一直没有离开，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拿到食物就开始吃。
只是一直站在他们旁边。
陆思哲朝他招招手，男孩眼睛亮了，立刻跑过去：“哥哥。”
陆思哲笑道：“你怎么不吃东西。”
万里抱紧食物：“我要留给奶奶。”
陆思哲：“是个好孩子。”
“你吃吧，我再给你一份。”
说着陆思哲把最后一份鱼丸递给对方。
万里咽下口水，接过对方手里的鱼丸。
他低头咬了一颗白嫩嫩的丸子。
一股奇异的香气冲入嘴巴，他匮乏的词语无法形容这种味道。
但是万里觉得自己到死都会记得这种滋味。
像是自己在黑暗中生活了许久终于迎来一束光。
......
万里狼吞虎咽的吃完手里的鱼丸，看的陆思哲微微蹙眉。
这不是对于美食的希冀，而是饿的太久对食物的渴望。
陆思哲给他倒了一杯水：“你们是什么人。”
万里擦了一下嘴巴：“我们是地魔，天魔的奴隶。”
万里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凌风瞬间变换出自己原本的人身形态。
万里冷不丁被白凌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惊得跳了起来。
“啊！”
随着一声惊叫，万里条件反射般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错了，别打我！”
周围的人们，当亲眼目睹白凌风完成变身后，也如同受惊的鸟兽一般，呼啦一下子全都四散奔逃开来。
从众人惊恐万分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们显然对白凌风充满了畏惧之情。
陆思哲缓缓地蹲下身子，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面前蜷缩成一团的身影，轻声说道：“他不会打你的，放心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们这里的情况吗？”
听到陆思哲的话语，万里一直抱着的脑袋终于慢慢地抬了起来，但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恐惧和疑虑。
“他……他真的不是天魔吗？”万里怯生生地问道，声音还有些颤抖。
陆思哲微微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不是啦。别害怕，有我在呢。”
说着，陆思哲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万里的脑袋。
万里感受着陆思哲掌心传来的温暖，心中的惊恐渐渐消散了一些。
是啊，如果真是天魔，又怎会如此友善地对待自己，还给大家发放食物，还用这般轻柔的语气与自己交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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