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叫师姐———
夫人？
裴九昭慌张转过头，避开云洛曦的视线。
他不敢看她，怕从她眼中看到失望或厌恶。
操控或者随心，他也分辨不出，
心乱得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无处安放。
云洛曦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流。
“无事。”
这话既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顺其自然便好。”
别说是裴九昭，她这种修为更高，甚至还是穿越者，都不能控制另一半那有些激动的情绪。
既然没办法改变那就顺着梦境的规则，她倒很想看看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师姐没有责怪他，还让他顺其自然就好。
这让裴九昭脸上滚烫的热意蔓延到了脖子，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那他是不是可以一直唤她夫人？
他从未想过竟有一天能如此光明正大唤她那两个字———
夫人。
她知道自己是被梦境控制吗？
还是……
他不敢想。
他回过头，眼睛不敢看她，视线却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神色。
“你怎么样？还好吗？”
裴九昭发现，只要不喊错称呼，还是可以顺畅交流，最难的却是他现在脑子里占据着两种思想，一种是他自己那隐晦不能言明的心思，一种是强加于身厌恶到极致甚至有些阴暗的情绪。
他明明很欢喜，可……
爱与恨交织，清醒与梦境重叠，他脑子里在打架，感觉自己好像要分裂成两个人。
他深呼吸，慢慢闭上眼，他必须要让自己的意志成为主宰，否则，他如果彻底沦为梦境的傀儡，他不知自己会对师姐做出怎样可怕的事。
云洛曦能察觉他大概的情绪，所以梦境里两人的关系就如她所想并不是普通夫妻。
不然她不会在大喜日子里感受更多的是自卑，是害怕眼前人的嫌弃，她有些小心翼翼想讨好她的夫君，却不敢主动。
裴九昭重新睁开眼，潋滟的眸子看着她，一眨不眨，没听到云洛曦回答他，有些委屈。
既是在梦里，又要按照梦境安排的方向进行，云洛曦觉得自己也可以改变一下。
她浅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在云洛曦说出时候不早要就寝的时候，裴九昭的脑子快要爆炸。
裴九昭：师姐说要就寝，这里只有一张床，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他要和师姐睡在一张床上，不可以！不，他可以。可是以后师姐会不会怪他？他以后要怎么面对师姐？
梦境里被操控的想法：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又丑又被人看了身子，自己说不嫌弃她看中的是她的人品就信了？现在竟还能开口叫他一起睡觉，想对自己做什么？长得丑就算了，还没有自知之明。要不是为了姜家的权势地位，看她一眼就想吐。”
裴九昭想把那种想法按下去，可看到云洛曦拆下头上珠钗，他心中那股烦躁与厌恶腾地一下占据主导地位，把云洛曦拉到床边用力将她推到在床上，云洛曦直接倒在了铺满花生桂圆的喜被上，后背一阵生疼。
“疼。”
听到这话丝毫没有引起“裴九昭”的怜悯之心，但他还是将人拉了起来，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我刚刚忘记了，夫人应该没事吧。”
裴九昭知道一切都是梦境，师姐真实的身体也不会受伤，但刚刚的一切都令他恨不能掐死自己，他怎么敢？怎么敢那么用力推她？
愤怒的情绪让他重新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夫人，是不是很疼？我……我……”裴九昭伸手就想往自己脸上扇去，被云洛曦抓住了手腕。
疼倒不是很疼，而且她刚刚也是故意的，想知道他们之间靠什么争夺主动权。
看来那个梦境里的周承屿对姜青黎真是厌恶到极致。
可既然这么厌恶，为什么又会结为夫妻？
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
裴九昭应该知道原因，但是不能说出来。
云洛曦脱去外衫坐在床边，看着裴九昭紧张地扯着衣袖，就是不敢靠近。
想跟她说，另一个“自己”很可能会伤害到她，但他说不出来。
因为他脑子里另一个想法很肮脏，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失控。
“过来吧，一切顺其自然。”
云洛曦不知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是她现在只想让剧情往下走。
裴九昭一步步靠近，袖子上已有了褶皱，紧张地不敢看云洛曦的眼睛，他把自己喜服脱掉，躺在床里侧，用手指了外面，示意如果他失控，让她赶紧走。
云洛曦有些想笑，连这都想到了，但是却忘了他们此刻在梦里。
两人平躺在床上看着床顶，一动不动。
一种失落恐慌又不安的情绪立刻涌了上来，云洛曦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不过真的要他们两个同房吧？
她侧头看向裴九昭，发现他整张脸红得要滴血，而且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身体紧绷像在控制着什么。
看到云洛曦望向他，“裴九昭”立刻从床上弹起，急切地把龙凤喜烛弄灭后再回到床上，解开自己的衣服后摸索着解云洛曦的衣服。
“夫人，这样你就不必害羞了。”
裴九昭被“自己”这一举动吓懵，又气又急，想要抢回身体的主动权，所以云洛曦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下被解开一下被系上，而她另一部份情绪更是几乎要崩溃，感觉自己被丈夫嫌弃了，她恨不能立刻自尽。
云洛曦在裴九昭给她系上衣服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腕，声音低软又勾人，“夫君。”
这种情况下，这一声呼唤简直就是勾引，裴九昭脑子晕乎乎的，但他始终记得身边之人是他倾慕已久的人。
“夫人。”
怕会错意，他再一次征询她的意见。
云洛曦轻轻嗯了一声。
此刻她想的是，幸好不是师徒，要不然她可能还有种负罪感。
不过，负罪感很快就被其他东西代替，因为裴九昭就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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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剧情所需，如果有疑问，请继续看下去，后面会慢慢给出答案。呜呜两人四种思想，差点搞得我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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