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幼儿园后，郑开按照脑海中的路线，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认真来说，
郑开其实也不是没有帮手。
这次出门，
郑开还是带了一个帮手的。
那就是倒霉的画家。
“画家，还活着吧？”
郑开轻声询问道。
身体里的画家在装死，试图蒙哄过去，郑开双眼微眯，身上出现了淡淡的禁忌之力，这股禁忌之力在排斥一切和郑开不相关的力量。
画家的恨意和禁忌之力在一点点的被挤出郑开的身体。
见状，
画家终于不装死了。
“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不好。”
画家的语气很尴尬。
如果可以看到画家的脸的话，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尴尬到让人抠脚的表情。
这种话从画家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讽刺。
郑开冷笑了一下：“想不想活？”
“......想。”
画家的反应也很干脆。
人都是想活命的，诡物也是一样的。
郑开猜到了画家的回答，从仓库里拿出自己的供奉牌，背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上一次在幼儿园里，郑开让关在镜子里的诡物都成为了他的供奉人，一千的名额只差三百个了。
只需要三百个诡物！
郑开就可以补全供奉牌，也能让自己的祠堂牌位得到彻底的补全。
“把你的名字写在供奉牌上。”
郑开轻声说道。
画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从郑开的身体钻出一股黑色的恨意，一笔一划的在供奉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成为郑开的供奉人，就不能伤害郑开了。
这就是供奉牌对供奉人的限制作用。
见状，
郑开满意的点了点头。
画家还挺听话的，郑开本以为要说一番威胁的话才能让画家就范。
有了约束画家的手段，那接下来就要把画家当苦工去使唤了。
“等我去了菜市场，给你找个诡物，让你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供奉牌的约束限制对三不之物也同样有效，所以郑开并不担心放画家出来之后，他作妖。
听到这话，画家本应该高兴，但成了郑开的供奉人之后，他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以后自己的命，都和郑开挂上钩了。
自己死了，郑开不会受到影响。
而郑开死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死。
此时的画家，心里无比的后悔。
早知道，
当初就不进郑开的身体了。
现在弄巧成拙，反而成了郑开手底下的工具人了。
对于画家的小心思，郑开大概能猜到一点，但对画家这种诡物来说，这种惩罚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从二十多年前，
画家开始进行血祭夜，现实世界中就不断有活人死亡。
这些活人的命都要算在画家的身上。
忽然间，
郑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闪，询问身体里的画家：“画家，你认识华生吧。”
郑开一直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因为郑开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画家不认识华生，那华生为什么辛辛苦苦在现实世界帮忙催眠那么多活人。
但现在，
郑开又不太确定了。
因为华生的嘴里，提到画家的次数非常少，反而提到贾谊的次数非常多。
华生......到底是为画家做事的，还是为贾谊做事的？
还是说，
华生同时在为这两个人做事？
郑开需要从画家的嘴里听到一些关键信息，尤其是和贾谊有关的信息，郑开有预感，未来有一天会再次见到贾谊，而且很快了。
听到郑开的话，
画家想都没想：“他算是我在现实世界的代言人吧，不过从我能够直接影响到活人梦境开始，他就没用了，我就没有再去管过他。”
画家和现实世界的联系长达二十多年。
在这二十多年里，
出现过两个个非常重要的时间节点。
第一个，
画家从往生人成为三不之物。
特殊的禁忌之力成了画家主要的力量来源，而禁忌之力带来的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画家可以直接和现实世界的活人梦境链接，不需要心理催眠这么繁琐的铺垫。
第二个，
画家从三不之物跌回到往生人。
祠堂牌位的受损让画家的禁忌之力也受到了很大的缺失，不仅如此，那种直接沟通活人梦境的渠道也变得极为勉强。
正因如此，
画家才需要一个在现实世界里通过催眠影响活人梦境的代言人。
华生的出现也就变得理所应当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
画家慢慢发现自己虽然没办法重新成为三不之物，但自己身上的恨意和禁忌之力都在一点一点的恢复，禁忌之力的恢复就意味着华生的价值越来越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画家不再需要华生的帮忙。
郑开沉思了片刻，问道：“你和华生最后一次联系是多久之前？”
“六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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