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熙春有没有受刺激？
曹荣英俊、年轻、高学历且富可敌国，一向是“国民老公”啊。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
俞熙春相信曹荣所说的话没有？
只见俞老师面露讥笑，语气平静：“曹先生真会说笑。师妹要早知道她协助警方惩治法外狂徒，让曹先生产生诸多妄想……”
俞老师认真想了想，最后颔首道：“师妹还是会那么做。我们法律人维护司法公平公正，不受诸多莫名外因干扰。”
他没心情和曹荣多聊。
俞熙春拿起公文包，挡住血淋淋的手指伤口。
他心绪极快恢复平稳：“曹先生如果想获得师妹的关注，鄙人有个绝佳建议。”
俞熙春从左嘴角上扬过渡到右嘴角上扬，严重违背他一贯的温文儒雅。
他道：“——建议把秋明集团捐给国家，一定能得师妹另眼相待。”
俞熙春不管曹荣反应，直接离去。
他没有看到曹荣犹如锅底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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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荣问过奚名茗，他该怎么做，顾女士才愿意改变对曹荣这个人糟糕的印象。
曹荣很不愿意回忆当时的对话。
奚名茗诧异非常，上下打量他问：“你……道德感这么重吗？”
她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居然有道德这玩意？
曹荣无视肖庚锐劝阻的眼神，坚持道：“曹某当然不是道德君子，身处商界，必然也做过诸多损人利己之事。可那至少是交换，当事人同意之后的价值交换。”
至于是否是等价交换，这就见仁见智。
例如：肖律师为他、为秋明集团服务，有没有做违背本心的事？
一定有。
他曹荣能带给肖律师的更多，那点违心就不叫事。
曹荣打心底想获得奚名茗谅解，他道：“顾女士不一样。曹某做得不地道，开始更存在严重态度问题。”
据说女孩子特别在乎态度问题。
曹荣舒展双臂，表达诚意：“因此曹某任你处置。”
“道德感这么高，还任我我处置……”
奚名茗思考过后，很真心建议曹荣。
“我个人呢，你给一个亿两清。”
“至于你道德感太强这个问题，那更好解决。无论石油还是天然气，都是国家资源，创造的价值本该为国民谋福利。”
“曹家当年趁国之危，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国有资产。曹先生实在愧疚，那就让政府以当年的价格……也不对，应该算上通胀和利息，回购秋明集团吧。”
奚名茗摊手，脸上尽是包容。
“如此这般，曹先生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也不需要随手利用如普通人争权夺利，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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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话的糟心程度，曹荣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曹荣不再关注顾明明，假装在整件事里，顾明明从来不曾出现。
他真的尽力了。
该怎么办呢？
国民呼天喊地崇拜“国民姐姐”，在上流社会不具备任何意义。
顾明明的璀璨，在她的法案，她的信息技术，她的学习能力，她对知识的尊重与追求，她对滋生犯罪的网络平台不依不饶的围剿……她持身太正，能力太强，性格太独特。
也……太具魅力。
女性魅力，人格魅力。
曹荣浅短的人生里，从未见过拥有如此坦荡和胸怀的女子。
商场、政治，不是尔虞我诈便是虚与委蛇。
时间一天天过去，曹荣强行将视线挪开光辉灿烂的奚名茗……渐渐地，自我强迫演变成一场漫长的折磨。
深夜梦中惊醒，曹荣苦笑着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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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荣试遍了各种办法，左脑和右脑博弈。
左脑说，你可是能影响国家政局的曹荣啊，哪怕喜欢一个女孩，也应该矜持、克制；右脑却不时提醒，顾明明这样的女子，一刻不能再等。
无论左脑还是右脑，一切存在曹荣的臆想。
送花约饭也好，上赶在帮忙做事业规划也罢，顾明明从来没有搭理过曹荣这个人。
别说在本国，曹荣就算前往超级大国A国、军事强国R国等等国家，所到之处无不政商要员笑脸相迎。
曹家三代积累的财富，被曹荣进一步发扬光大。
种种光环叠加之下，少时因父母家庭产生那点波折早已远去，人生变得无往而不利。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曹荣从来没在顾明明眼中存在过呢。
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曹荣无力的手搭上疲倦的眼皮，他不知道来找俞熙春是在做无用功吗？
曹荣苦笑。
他太知道了。
可他阻止不了自己。
俞熙春，是唯一能和他聊聊顾明明的人。
他俩是一样的可怜虫。
内心深处，曹荣知道俞熙春比他好得多，至少顾明明不会怀疑俞熙春精神有问题。
曹荣专注顾明明太久。
漫长的三年，繁重的工作之外，他那点可怜的休闲时间，基本消磨在关注顾明明上。
“好讨厌这种无能为力、无力掌控的感觉啊。顾明明，你到底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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