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程今日戴着她送的玉冠，穿着她送的衣服，全是按她的喜好打扮。
再想到，她的学问是自己教的，字也是自己取的，张安仁看她的目光更加柔软。
她能看见沈锦程的道德瑕疵和青涩的狠毒，但却不觉得厌恶，她像座菩萨一样只想去包容矫正。她早把沈锦程划成了自己人，然后越来越靠里，变成了怎样都不能放弃的人。
见张安仁不语，沈锦程忐忑出声，
“请老师指教。”
张安仁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慢条斯理地给她整理头发，墨黑的秀发从指尖穿过漏出一丝幽香。
她将发丝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又欣赏了一会她的不知所措和羞赧。
看够之后张安仁才缓缓开口，
“顾大人能长青，是因为她识大局。”
“献章，如果格局仅限于本朝，甚至就那几个位置之间，就算你争过了所有人，也只不过是一普通官宦。”
张安仁缓缓看向了窗外，古老的银杏在微风的吹拂下泛着绿色的波涛，
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张安仁转头看向她，眼眸里仿佛有火苗跳动，她一字一句道：
“我们要图谋的绝不是这一朝一夕的名利，而是万国来朝，千秋万代。”
沈锦程心神一震，她知道张安仁志向高远，她之前所能想象的极限也就是封侯拜相但是听张安仁的口气她追寻的似乎不止于此。
万国来朝，千秋万代……
这可是秦皇汉武的功绩……沈锦程也听的心向往之。
张安仁继续道：“顾大人虽盛极而衰，但余威犹存，她一改多年弊病，使王朝有中兴之相。不出意外是能进名臣传的人物。”
“反观那高观澜，热火朝天也不过几年而已，政绩也没什么圈点之处，在历史长河中她这样的权宦不知多少。”
张安仁定定看着她，
“献章，你要做哪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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