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食肆送归送，但还是需要在菜市场摆摊卖的，梁秋月种的那些菜和家里的杨柳也没打算分太清，每天挣的银子各一半平分。
时间一晃第二波鸡也孵了出来，中午方慧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就听见叽叽喳喳的，打开偏房的门一看，满地都是小鸡。
方慧高兴坏了，把院门堵了，把鸡赶到院子里活动着，一些还没完全从蛋壳里出来的也不管，把偏房的门敞着，好方便它们透气。
下午杨柳回来时院子里一片狼藉，满地的小黄鸡，叽叽喳喳的吵人的很。
这些鸡崽他们是打算卖的，晒过太阳了，方慧也准备了食物和水，除了个别不怎么有精神的剩下的都关进圈里了，等顾青云提着鱼回来时就见顾想和顾念正在土掩盖地上的鸡屎。
顾想和顾念以为这事也不能四处宣扬，便跑过去特别小声的跟顾青云说“娘孵的小鸡崽出来了，可多了。”
顾青云笑了笑，问“你娘呢？”
“去找奶奶了。”顾念回“娘不让我们跟。”
顾青云看着顾念撅着的嘴伸手捏了一下，问“吃鱼吗？”
家里今年算的上顺风顺水，方慧身体好了，不需要月月吃药了，卖菜卖鱼，再加上他的工钱，虽说没再去镇子里扛包，竟也存了近二两银子。
“要吃。”顾念笑着说。
天热晚上多是吃粥，杨柳要吃凉拌豆角，方慧正在煮，听着这话便说“回来问问阿柳想怎么吃。”
三条鱼，顾青云把其中两条杀了，一条扔进桶里养着。
杨柳这会儿正和梁秋月在门口偷偷摸摸商量卖鸡崽的事。
这个时候已经迟了，但只要愿意便宜卖，还是会有人买的。就是这个价格，梁秋月说二十五，杨柳说二十。
三月的时候一只小母鸡崽就要三十，如今都都四月快见底了，一些个想买回去下蛋的都迟了，二十是最快出售的价格，梁秋月始终觉得亏了，卖二十跟挖她肉似的。
杨柳说的嘴皮子都酸，脸一板，不高兴道“你会不会算账，一个鸡蛋才多少钱，卖二十都赚不少了，你养这一群东西，是打算卖肉？卖肉是赚的多，可你不想想能不能腾的出空，有草的时候就算了，冬天怎么弄？你就确定能全部卖掉？”
梁秋月瞪眼“二十也太便宜了，公鸡才二十个。”
杨柳：“我们这不是迟了嘛，明年早点不就好了。”
梁秋月：“人家正儿八经养鸡的人都是给鸡生火的，对鸡跟比对人都好，我们也给生火？也养屋子里？”
“泥个灶暖不就好了。”杨柳小声的说“一月生火，天暖了鸡就下蛋，到时候再孵，也就二十来天的事，多简单啊。”
梁秋月嘴巴张了张，有些恼了“随你。”
杨柳撇了撇嘴，小声的说“你就是发现我说的对，恼了。”
梁秋月瞪她“干什么，想留我家吃饭？”
杨柳起身，笑嘻嘻道“我回去了，对了，这事要不要问问村里人，万一他们也想买呢，这孵鸡蛋也算是个技术活，不告诉他们倒也没事，鸡崽便宜卖给他们就是了，也不能啥事都瞒着吧，而且那么一群呢，叽叽喳喳的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梁秋月略微一思索同意了”知道了，我问问他们。”
杨柳这才回了家。
家里方慧就等着问她鱼怎么吃。
主食是粥，那鱼必定是不能煮汤的，家里就那么多调料，杨柳随口说“放花椒煎了吧。”
方慧应了一声去忙了，杨柳坐到顾青云边上，说“鸡崽还是卖，等后面我们家的鸭下蛋了我们孵点鸭子出来。”
顾青云问“这鸡崽给大哥他们，我们再孵还是怎么弄？”
“对半分，我出技术和力了。”杨柳说的理直气壮。
顾青云笑了起来“其实娘他们自己就能孵的，还是怕旁人知道耽搁我们做生意。”
杨柳自然知道，其实这么瞒着张怡不好，只是能挣银子的活就这么点，张怡知道了肯定要告诉张家人，分了他们就没得挣了。如今这般至少有钱两家挣，至于张家，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
刚孵出来的鸡崽太小，得养个十来天结实了才好卖。
要告知村里人的事梁秋月也麻利办了，第二天晚上她送菜回来，正打算擦洗一下身子时秦秀来了家里。
方慧解释说“阿柳在洗澡。”
杨柳没多耽搁，把散开的头发重新扎起来快步出了门。
秦秀看着像是刚从地里回来，问她“你这些日子总往镇子里跑什么？”
杨柳也笑着回“卖菜。”
秦秀也没多想，说起了鸡崽的事，“我听你娘说你孵出了鸡崽，怎么孵的？”停顿了片刻发现杨柳并不接茬之后才又说“你娘说母鸡二十个铜板，公鸡十五个铜板，公鸡还能便宜点吗？我想要两个。”
杨柳摇头“这已经是便宜了的，主要我给你便宜，村里其他人那里…”
话没说完秦秀立马保证“我肯定不跟别人说，我哪能那么不识好歹呢…”
杨柳得了保证也就同意了“那就十个吧，大伯母要几只。”
“三只。”秦秀立马改了口。
“行。”杨柳应了下来“你是现在要还是十天后？”
“十天后。”秦秀也怕太小死了。
杨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打算回屋继续擦洗的时候秦秀又问“你这小鸡怎么孵出来的啊，你还有这手艺呢。”
杨柳回她“小贩怎么孵我怎么孵，没什么可稀奇的。”
“你家又没有母鸡。”秦秀立马说。
杨柳只当没听见，堵了门回屋了，院子里秦秀又跟方慧说了几句话这才走。
很快方慧就在窗户外面说“你大伯母走了。”
“知道了。”杨柳回了一句。
秦秀好奇想知道也没什么惊奇的，村里人哪怕吃的饱但毕竟是拿苦力换来的，如果能靠卖小鸡赚银子，自然也不愿意累死累活的种地了。
以前村里人也不是没想过靠这个法子挣银子，一来投入太大，想要挣这个银子，那么在冬天的那段日子鸡就得吃好，不能只是拿晒干的菜喂，二来自己养的母鸡不怎么愿意抱窝。
像她这种不需要依靠母鸡孵蛋的法子，既省事，还省粮，别说卖二十个铜板，就是十个也是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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