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皇后一袭凤袍,正跪坐在蒲团上,滚动着一串檀木珠子礼佛,萧庭安走到她身后,微微躬身:“母后。”
皇后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又双掌合十,念念有词一番,被贴身婢女搀扶着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露出一张雍容的脸,四十岁左右年纪,保养得极好,只是眼角几道细纹,仍掩不住疲惫。
佛堂内檀香缭绕,衬得她眉目愈发沉静,就如一尊久经烟火,却不动声色的玉佛。
她看了萧庭安一眼,微微颔首:“皇儿今日气色好了很多。”
说着,迈步走到外堂,坐下饮了口茶,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萧庭安落座,端起婢女奉上的茶水,无意识的刮着盖碗,似是有话要说,却不知怎么开口。
皇后始终凝视着他,见他状态,不禁轻叹一声:“听说,北乾有使臣来访?”
萧庭安轻轻嗯了一声:“母后,儿臣来此,是想向您求证一件事情。”
皇后看着他,却不言语。
萧庭安抬眸与皇后对视,只短短一瞬,又重新低下头,盯着茶碗里的茶水,轻声问:“当年,您是否……是否也参与其中?”
堂内一时死寂,大宫女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即招呼几个侍奉的宫娥太监出去,掩上了屋门。
阳光透过纸窗,照在萧庭安的脸上,一面明,一面暗。
而皇后,却隐藏在阴影里。
“参与如何,不参与又如何?”良久,她才出声反问。
萧庭安没有回答,自顾自说道:“项瞻举兵来犯,儿臣请命北上,率军退敌,父皇已经答应。但……他有条件。”
“什么条件?”
萧庭安重新抬头看着皇后,眼神里居然多出一丝不敬的审视:“他让儿臣,不要再来给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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