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西城门侧方城楼下的一间房屋内，林觉与林彦章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两块简易的木板上，木板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前方跪着何文俊与林如应，两人拉着手，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却能感受到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林如锦和林彦书则在不停地啜泣，两个不足两岁的奶娃娃，一个被前者抱在怀里，一个则被后者紧紧搂着，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小脸皱成一团。
屋子里弥漫着悲伤，尽管项小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刚一走进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众人听到脚步声，齐齐抬头看了过去，见到项小满浑身血染，都不由愣了一下。
“姐……姐姐。”项小满轻轻唤了一声，颤抖着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林如英仰起头，缓缓闭上了眼，泪水无声滑落。
项小满上前，默默跪在了林如英的身边，看着面前的白布，哽咽道：“伯伯，林老三，我来晚了。”
痛苦的哭声，再次响彻整个屋子。
也不知过去多久，项小满才又沙哑地开口：“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
项小满愣了一下，还想再说话，却被林如英堵了回去：“小满，这件事不怪你，也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怪这吃人的世道！”
林如英擦了两下眼泪，继续盯着父亲和弟弟的遗体，“自从我嫁给你何大哥那日起，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一开始，或许林家可以不被牵扯进来，可大哥死后，林家也无法再独善其身。”
“彦章他……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林家是在冒险，可这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林如英转过头，看着项小满，“答应我，保护好小五，至于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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