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在谈话中都会不自觉流『露』一些小动作，此刻的梁大伟，就用食指不停地轻叩着桌面。
徐多多问：“梁大伟导演，你和季节风熟悉吗？”
“他在我的两部电影里做过布景，也就是美工，我还接济过他，前年冬天，他从南方画写生回来，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简直就是个要饭的，我给了他五百元，可他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真卑劣！”梁大伟用更尖细的声音说着。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可是他『自杀』前的绝笔，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徐多多沉缓地问。
“是啊，很多人都会问，一个死人有什么目的呢？”这时，梁大伟用双脚交替踩碾着地面自问着。
然后他又立即接着说：“我怎么知道一个艺术疯子的目的呢？你们可以尽量地调查嘛，反正我是无辜的！”
…………
二货已经把卡尔参加的徐多多警官的那个女杀手的案子，写进了《大脸猫探长》的连续剧本里了。
当二货把写完的剧本拿给导演左卫星看的时候，他特别激动：“二货，我们马上拍，这个故事让我太感动了！”
“二货还有很多故事呢，你想想我们在京北通城不知道破了多少个案子呢……在科学研究院破的案子更加惊心动魄。”卡卡在导演左卫星的耳朵边上不停地叨咕着。
左卫星：“那叫让二货接着改剧本啊！”
卡卡立即问：“给钱吗？”
左卫星：“给啊……我已经跟制片人季少帅商量好了。”
卡卡：“那你们应该再多给二货点股份，有了好剧本，你们才能赚大钱，你才能赚大名。”
左卫星：“我从我的股份里拿出百分之三给二货；季少帅也会从他的股份里拿出百分之二给二货的。”
卡卡：“我会让二货接着改写剧本的。”
左卫星：“那我们就先把二货改的这集剧本拍完吧……”
卡卡一边答应着一边飞去找二货了。
…………
徐多多慢慢的放下了纸杯，忽然问：“梁大伟导演，《木庄镇的幽灵》是什么时候筹备的？”
梁大伟愣了一下，眼光不自觉地飘向右边，在心理学上认为，这说明他在回忆。
这说明梁大伟的右半脑负责回忆，这是真实的，电影筹备时间不需要撒谎。
“三个月前。”
梁大伟眯缝着眼睛，盯住徐多多又问：“徐警官，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哦，关于演员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并不多，袁方慧算是个好演员吗？”徐多多又欠了欠身子问。
梁大伟的目光散『乱』起来，一会儿飘向左边，一会儿飘向右边，在考虑着措辞。
“袁方慧吗？”
梁大伟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搜索着那个名字，他想了有一会儿，十六乙还在观察着他。
“徐警官，这个演员嘛，如果她还有机会学习的话，她应该能再上一个台阶的。”
“你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徐多多盯着染大伟的眼睛问。
梁大伟的眼光飘向左边，停顿了，十六乙盯着他想着：左半脑负责的是构思，他现在可能准备撒谎了。
“徐警官，我们只是一般的交往，但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梁大宝说完，停止了一切体态秘语，静静地盯着徐多多，说：“我听说袁方慧出家了，已经剃度当了尼姑。”
这时，十六乙直接打开手机上网，搜索到了娱乐新闻，他看到通栏一则大标题：死亡油画女主角袁方慧，她到底在哪里？
黑『色』副标题下是：潜规则下的牺牲品！
导演梁大伟的大照片也出现在版面上，时而愤怒，时而暴躁，看起来他的压力很大。
十六乙把手机递给了梁大伟，他的脸上顿时冷汗直流，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手纸，擦拭着面部。
…………
这时，望京走进刑警队说：“有些重要人物给警局打电话了，要求我们尽快澄清事实，还梁大伟一个清白。”
徐多多笑了笑说：“梁大宝的确是个人才啊！”
望京把一个文件夹放在了徐多多的面前说：“那张画上的颜料检验结果出来了，红颜料中有鲜血成分，ab型，目前还不知道是谁的血？”
徐多多又抬起头问：“寻找袁方慧的工作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呢！”
望京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累死我了……六乙，我真不想干警察了。”
“那你想干什么呢？”十六乙边问边坐在了望京的身边。
“我想跟二货他们拍戏去，二货不跟我们破案，太没意思了……”
“啊……你是想二货了吗？那我今晚把他叫出来，请他吃一顿，行吗？”
“六乙，若要是有二货在，可能这个案子早就破了，他一嗅，就知道是谁杀了袁方慧……”
这时，徐多多坐在了望京和十六乙的对面：“你们看看案子会不会是这样的……“
“假设袁方慧和梁大伟的关系很特别，他们发生了矛盾，于是袁方彗要挟染大伟，而他失手杀了袁方慧……”
“正巧被艺术家季节风看到了，便画了这幅怪诞的当代的油画，作为勒索梁大伟的时候好用。”
徐多多一口气分析完了，然后仰靠在椅背上，轻轻舒了口气。
十六乙接下说：“每个人做事都该有动机，如果季节风要勒索梁大伟，一定是为了钱，可他为什么又『自杀』了呢……”
徐多多马上接着说：“还有，他怎么能看到梁大伟工作室里的凶杀景象呢？”
望京有点儿怀疑地分析说：“会不会是季节风想象出来的场面呢？”
十六乙进一步分析：“季节风是圈子里公认的完美主义者，他的眼睛就像照相机，为了表现事物的细节，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描摹。”
“仅凭着想象，他无法把梁大伟工作室里的一切描绘得如此精确，还有画中人的眼睛……”
“你注意过袁方慧的眼睛吗，冷酷的绝望中蕴含着丰富而又美好的一丝笑意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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