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禾一通真诚马屁拍的林耀祖飘飘然。
林耀祖：怪不好意思的，他夸的那么真诚。
其实如果不是沈立业自己跟钱掌柜说家里以前有码头，有田地林地的，如果不是他也抱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念头，作为钱庄少东家，他都不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更不会拿200贯打水漂。
之前给沈立业足银兑换200贯铜钱，也只不过是想跟他这样的潜在优质客户打好关系而已。
后来感觉不对劲，沈立业的豪门人设不太立得住，他还立马顺水推舟把钱又拿回来了。
幸好他是生意人，习惯了和气发财，从始至终没说什么难听话，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这个沈立业还有商队。
林耀祖：“贤弟手上可还有余钱？若是手头紧，随时都可以拿着银锭来我这里兑换，为兄这点底子还是有的。”只要你脸皮厚。
沈立禾自然不能占人便宜，还是这么一个讲义气的兄弟的便宜。
沈立禾：“哪里能让兄长为我贴钱，我手头也不算紧张，只不过我有几个弟弟，这次跟着我一起上京，整日在屋里苦读，都没好好逛逛京城，所以我才想多换点铜钱，给他们点零花钱出去玩耍。”
林耀祖：“贤弟家里果然家学渊博，这么多读书人，以后各个榜上有名，在朝堂上也能相互帮扶。”
沈立禾含含糊糊，“都还早呢，先努力几年再说吧。”
沈立禾：“对了，除了这种制式的银锭，市面上还有绞开的碎银子，普通人该怎么分辨呢，万一有人拿安州银锭糊弄不知情的人呢？”
林耀祖：“很简单。”
他拿起一枚安州银锭，往桌面上一磕，“ 听见没，这个声音是闷的。”
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只五两的小银锭，往桌面一扔。
“而那些好银锭的落地声音，是比较干脆的。”
沈立禾自己也上手扔了一下，两厢对比。
沈立禾：“这声音，是不一样哈！”
林耀祖又把他的银锭反过来，让沈立禾看它的底部，指着两块凹槽，“你看，这就是他们重新浇筑时留下的痕迹。你这个是最早的‘安州银锭’，所以做工是最粗糙的，不仅是我们钱庄的人看了明显，就算是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这个银锭的不对劲。
如果别人是当着你的面从银锭上绞下来的，可以看看底部有没有问题。”
系统：‘而且添加了杂物，银锭应该会更硬实一点。’
沈立禾直接上手，在林耀祖的目瞪口呆中把银锭一分为二，跟掰开苹果没什么差距。
林耀祖：“你力气可真大啊！你掰它干嘛？”
沈立禾：一时忘了手劲了。
“是吗，从小就这样，我想瞧瞧这个银锭和正常银锭，里面有没有区别。”
林耀祖：年轻人，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林耀祖：“何必用手，我让人去拿绞银子的剪子来。”
跟剪子一起送来的，还有小秤。
林耀祖绞银子，先用小秤称重，再放在茶杯里，往杯子里注水，注满水后再往空杯子里控出水来，看能有多少水。
安州银锭和正常银锭都来一遍。
沈立禾：有质量，有体积，还有样品对照。
很好，很科学。
再看林耀祖，正在测密度的林耀祖身上闪耀着性感的智慧之光，耀眼夺目，那是独属于初中的花火。
林耀祖一丝不苟操作着物理小实验，用数据说话，好让外行人也能迅速分辨出安州银锭和普通银锭有什么区别。
沈立禾：越是赶时间，越是没时间。
都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安州银锭一上手，就能感觉比正常的银锭坚硬。
耀祖绞银子时，手都有青筋了才把这个安州老银锭绞掉。
林耀祖：“安州绞银子的剪子跟我们这应该也不一样。你们那边的铁器不错，打铁手艺也不错，剪子都是特制的。”
正常，叛军老家，铁匠手里多少有点工夫。
沈立禾：“之前林兄要跟我合伙开店，这个，我的商队确实是条件有限，实在难以支应一个铺子。”
柳仙儿他们半人半蛇的，又不像他有随身空间，一路是扛着货物走的。白天找隐蔽地方存放食盐，休息一天，晚上扛着食盐赶路。
人家连个车都不用沈立禾配，全靠一双腿，他作为合伙人，也不能太过分要求他们。
“嗐！我当什么呢。”
林耀祖洒脱一笑，“没关系，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就随口一说。你也知道的，我是钱庄的少东家，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钱生钱，利滚利，想起一桩有利可图的生意就忍不住尝试，其实成不成的我都不强求，贤弟更不必自责。”
沈立禾：自责？这倒也不会自责，我道德感还不至于这么强。
只不过，他向来都是你对我好一点，我对你回报两分，银锭这个情，他领了。
沈立禾：“我这里有些内部消息，可能对林兄有用。我听说前几天有人往宫里进献了一种建材方子，用了可以使墙体更坚固，而且造价也低，皇上十分高兴，已经命工造处的人试验方子是否可行，若是方子是真的，就大规模生产。
据我所知，皇上有心在全国大力推广。林兄可以多关注一下这事，到时候抢先人一步，从工造处拿一批货卖到外地，大挣一笔钱。”
林耀祖：乖乖嘞，宫里的消息，你也知道！你家果然是大骆驼。
“竟有此事！贤弟这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你若是有门路，现在就可以去工造处打听一下，不出意外，月底他们就有结果出来了。”
林耀祖十分心动，工造处他们家倒是认识人，毕竟是钱庄嘛，工造处的官油水足，经常到林丰钱庄来秘密存钱，他们两边各取所需。
只是人家是官家的人，就算他们有什么消息，也都是等着人收到风声上门问，哪里会降低姿态巴巴过来通消息。
一到这时候，就要看谁的耳朵长了，最先收到风声的人，肯定先尝到甜头。
林耀祖：“立业啊，你真是帮了哥哥一个大忙啊！”
沈立禾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声‘立业’是在叫他，还好他脑子转的快，想起来‘立业’是他自我介绍时临时起的假名字。
成家立业，对标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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