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连贴身丫鬟都护不住，以后在内宅，还有谁会听她使唤。
沈清禾忍着屈辱，跪倒在沈棠身前。
“长姐，念云所做之事，皆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命令。”
“请你放了她，要罚就罚我吧。”
沈棠目光轻扫，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二妹妹自己认错，就一起认罚吧。”
“你还想断了我的手筋不成？”沈清禾瞬间一惊。
“自然不会。”沈棠轻轻摇头，缓声道：“妹妹行事骄纵，我却不能不顾忌手足之情。”
“二妹妹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姐姐帮你找几个教养嬷嬷，教你该如何做人理事。”
“也省得下次再把脸面丢到府外。”
沈棠三言两语，就把沈清禾禁了足。
随即，冲着念云的方向，冷了眉眼。
“主子有错，作为贴身侍候之人，有规劝之责。”
“二妹妹身边，不需要有纵容她犯错之人。”
“把人拖下去，即刻行刑。亲族一同处理。”
沈棠的眼神冷得渗人。
若只是这两件事，她可能不会下此狠手。
只是，她不能给以后留下祸患。
前世，念云的父亲，也是正院书房的护卫，并深受父亲信任。
但沈清禾偷盗布防图时，不但没有告知父亲，还亲自帮她望风。
可以说沈家的覆灭，念云这一家子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有此机会，沈棠自然要铲除祸根。
不论念云如何哀求，她都不为所动。
“行刑。”
念云顿时被按倒在地。
嬷嬷拿着巴掌长的匕首，靠近她的手腕。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刀尖那冰凉的触感。顿时三魂没了七魄，吓得肝胆俱裂。
随着嬷嬷手起刀落，念云只感觉一阵剧痛，血花溅起，眼前一片血红。
“啊啊！”念云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她双手面条一般，瘫在地上，脸上血色全无。
围观的下人，都被这一幕吓得一抖。
特别是之前与沈棠有过接触的几位管事，更是脸色惨白，心里暗暗庆幸，没有和沈棠对着干。
这大小姐说一不二，不留情面，以后决不能得罪。
沈棠不在意周围人畏惧的目光，笑容依旧。
行刑的章嬷嬷却有些羞愧的摊摊手，吆喝道：
“哎呦，老奴许久不曾动手，这手法都生疏了许多，手筋挑得不够彻底。”
“嗯？”沈棠挑眉。
嬷嬷用刀尖扒拉着念云的手腕，可惜道：“根据老奴的经验，若是救治及时，大夫医术又足够高超，念云这手筋，八成还能接上。”
“大小姐恕罪，您看，需要老奴再次行刑不？”章嬷嬷颇有些摩拳擦掌。
念云神色惊恐，口中的哀嚎不自觉地停了。
沈棠扫了她一眼，轻笑道：“算了，也许是天意，想给她留下一线生机，就这样吧。”
“今日，给她留下养伤的时间，明日午时，找人牙子发卖了吧。”
“是。大小姐仁慈。”章嬷嬷笑着退下。
沈棠也有些乏了，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众人作鸟兽散，一刻都未曾迟疑。
沈棠睨了沈清禾一眼，带着青黛她们离开。
众人散去后，原地只剩下沈清禾与念云。
念云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力气，匍匐到沈清禾身前。
声音嘶哑地哭求道：“小姐，念在往日的情分，您行行好，救救奴婢吧！”
“刚才嬷嬷说了，奴婢的手还有救的。”
她时常跟在小姐身边，知道她认识一位神医。
只要那人愿意出手，她的手就保住了。
沈清禾挪开步子，嫌恶地躲开地上的血迹。
眼中神色变幻，不自在地说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救你。”
那人答应她，拿到东西之前，只帮她三次。
之前她已经用过一次。
如今这点小事，怎么好再浪费机会。
而且……沈清禾斜觑念云一眼。
念云，已经废了。
这人，没用了。
沈清禾狠下心，随手掏出把碎铜板，招来一个面生的门童。
使唤道：“你去帮念云买些止痛药，若是有大夫愿意上门，就领他来帮念云看看。”
说罢，拎着沾了污渍的裙摆，转身走人。
念云死死盯着沈清禾的背影，牙齿咬得发疼。
“沈-清-禾。”
此时，相比于沈棠，她更恨沈清禾的绝情。
她眼中恨意翻涌，嘴唇被咬出血色。
“既然你如此无情，就不要怪我了……”
念云面容阴郁灰败，被几个仆人丢垃圾般，扔到了柴房。
另一边。
听闻消息的沈棠，翻动账本的手微顿。
叹息道：“我还是小看了沈清禾的狠心。”
连贴身丫鬟，都能毫不犹豫地舍弃。
如此一来，想要诱那人上门，就要再想办法了。
唉，若不是时间紧，用沈清禾做诱饵，才是最好。
正在她思索，要不要剑走偏锋的时候，门外传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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