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两碗酒下肚的秦至，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
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醉了。
甚至还一直冲着谢如真嘿嘿笑。
见谢如真不搭理他，只是扬唇笑了笑，秦至有些不满意了。
可是谢如真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
秦至想生气，又不舍得生气。
他踉跄着起身，走到谢如真面前，强硬地钻进了谢如真的怀里，质问他，“你为什么……嗝，不理我？”
谢如真捏捏他的脸，说道：“你喝醉了。”
一般人喝醉了，都会说自己没有醉。
秦至喝醉了，倒是十分坦诚，“对啊，我就是喝醉了啊！”
而后，十分理所当然地揪着谢如真的衣襟，命令道：“你快亲我！你亲我，我就不醉了！”
谢如真又很好看地笑了。
可是他没有亲秦至，毕竟，他还是有点师德在的。
秦至就生气了，揪着谢如真衣襟的手越发用力，急迫又恼火，“你快点！亲我！”
谢如真只是垂眸看他，“如果不亲呢？”
“为什么不亲！？”秦至很生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说着，委屈得眼眶立马泛红。
谢如真伸手摸摸他的眼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秦至当然知道，他理直气壮道：“别啰里啰嗦的！”
虽然很喜欢这样的秦至，也觉得这样的秦至可爱极了，但谢如真仍旧没有满足他，只是牵着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在秦至呆愣的时候，温柔说道：“好了，亲了。”
秦至呆呆看着自己的手。
的确亲了。
但好像哪里不太对。
没等他想明白，谢如真便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进了房间里。
不知为何，一看到那张床，秦至那原本看不出醉意的脸上忽然多了两抹红意，他眨了眨眼睛，竟然觉得有些害羞。
谢如真把他拉到了床边坐着，他浑身僵硬得很，不敢抬头去看。
只是呐呐道：“没、没洗澡……”
谢如真温柔道：“无事，简单擦拭便可。”
说罢，手一挥，外面便自动飞进来一盆热水。
浸湿了温水的帕子被拧干后，还带着余热，擦在秦至脸上，哪怕动作温柔，也依旧让他面色比之方才更加红润。
谢如真看着他的脸，心想着：原来不是看不出来醉意，只是面上显得稍晚。
不过，秦至这般乖乖给擦脸的样子，的确十分可爱。
擦了脸，又擦了手，谢如真便让他上床躺着。
秦至却震惊，也十分羞涩，“就……擦这些？”
谢如真倒是没想到他这般爱干净。
对于他们这般修为的修士来说，身体同寻常凡人是不一样的，尘土挨不着他们，因体内有灵气流转，也不会出现汗渍。
真的觉得身体脏了，捏个诀便可将身体彻底清除。
但……秦至还没有他这般的修为。
谢如真平日里都是捏个诀了事，或是闲暇时去温池泡个澡，也不知道那些学子们平日里洗澡都是怎么洗的。
可秦至这醉醺醺的模样，他也实在不放心将人放在温池里泡着，便道：“我为你捏个诀？”
只是这多少有点越界了。
虽然捏诀很快，可是他施展的术法要在秦至的身体上游走一遍，同他本人把人摸一遍没差别。
实在有些暧昧。
秦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可他觉得，干净更重要……
便点了点头。
谢如真只好捏诀为他清洁身体。
哪怕只是几息之间，那暧昧的气氛还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谢如真忽觉得口干舌燥，看着秦至的眼神也暗沉了下来。
到底是个老男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自己犯下错误，谢如真便快速走出了房间，只留下秦至傻愣愣地坐在床边。
不知所措……
翌日清晨。
秦至从房内出来时，便看见院子的桌子上放着早点，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食毕即归】
四个字，便让秦至明白了谢如真的态度。
他昨晚的确醉了，但没醉到可以遗忘一切，也仍旧记得自己昨晚的放肆试探。。
虽然，昨晚有些事情是他没法儿控制的，也不是他故意为之，但谢如真明明白白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了。
他不愿意。
他不想要。
他……嫌弃他。
这个嫌弃，未必是厌恶的嫌弃，但谢如真对他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或许是碍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或许，只是单纯对他没想法。
很伤人。
却也很坦诚。
坐在桌子前吃着早点时，秦至心中虽难过，却不打算就此放弃。
昨晚，他忽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脑子里也闪过许多模糊的记忆。
好像……谢如真本来就属于他一般。
他们本就是天作之合。
他们本就天生一对。
那些暧昧的纠缠，不只是他的痴心妄想，还是他们之间的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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