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穗穗咬咬牙，看着眼神迷蒙的顾千帆，“你要不上床睡吧，就挤一挤，也睡不了几晚了。”
顾千帆也看看那张狭窄的床，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那你睡里面吧，不会掉下来。”
虽然结婚快半年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同睡一张床上，两人都很紧张，只是脱了外衣，就躺了下来。
钱穗穗往墙边靠了靠，几乎是贴在墙上，顾千帆也靠在床边边上，怕是睡着了就会掉下去。
只有一床被子，两人的姿势只能盖个半截，都有半边身子露在外面。
没有一会，钱穗穗就感觉到冷了，“你要不靠过来一点，这样有点冷，而且会掉下去吧。”
顾千帆刚才眼皮都打架了，躺在钱穗穗身边的时候却是忽然就清醒了起来，钱穗穗身上淡淡的肥皂香萦绕在鼻端，让他心思浮躁，如今忽然听见这句话，忽然就红了脸。
他悄悄转过身去，靠近了钱穗穗一些，被子也往钱穗穗身上倾斜了一点，钱穗穗感受到了暖意，很快就睡着了，她这一天经历那么多，也早就累了。
原本她以为顾千帆在身边睡不着的，没想到因为顾千帆在身边，钱穗穗感受到了这半个月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反而睡得香甜。
顾千帆却是失眠了，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都是钱穗穗清浅的呼吸声，痒意顺着耳廓往全身扩散。
钱穗穗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冷，她不自觉地往热源的方向靠近，直到整个人都攀在了顾千帆的身上，脸在顾千帆的脖颈肩蹭了蹭，才舒服地喟叹出声，沉沉睡了过去。
顾千帆在钱穗穗抱住他的瞬间，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一股冲动直击大脑，他死死咬牙压制住身体的本能。
终于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平缓了下来，顾千帆才在黑暗中看向了钱穗穗，他的手指抚摸过钱穗穗的眉眼，慢慢往下，在钱穗穗的唇边停住。
钱穗穗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她伸出舌头正好舔在了顾千帆的手指上，顾千帆触电般收回手指，心跳的砰砰声几乎震破了自己的耳膜。
这一夜顾千帆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只有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囫囵着进入了梦乡。
早上，钱穗穗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她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手下硬实里带着几分柔软的触感，忍不住捏了捏。
身下忽然传来一声闷哼，钱穗穗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手上捏着的是顾千帆的腰。
而她直接整个人都攀在顾千帆的身上，一条腿跨在顾千帆的腰上，手臂也环在顾千帆的肩上，整个人无尾熊一般抱着顾千帆，她的脸瞬间爆红。
“有人敲门，你先下来一下。”顾千帆声音暗哑，被钱穗穗枕着的手臂拍拍她的肩膀。
钱穗穗迅速地往旁边一滚，缩在了墙边的被子里。
顾千帆看得好笑，他轻咳一声，披上棉袄就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程超看顾千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拳头紧了紧。
王佩婷探出头来，“穗穗呢，还没起来啊?”
顾千帆回头看着床上被子里鼓起来的包，笑着说，“嗯，昨天睡得晚，还没起呢，有事吗？”
王佩婷咯咯笑起来，一脸了然，“哦……昨晚服装厂通知今早正常上课呢，昨晚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就没过来打扰，这会快到时间了，想着来叫穗穗一起。”
钱穗穗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这就起来，你们在外面等等我。”
全程程超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全身的低气压还是有很强的存在感，顾千帆心情大好，对着他得意地挑挑眉，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穗穗，起来了，要迟到了！”顾千帆温柔地说道。
钱穗穗打了个冷战，什么时候听过顾千帆这种温柔的声音啊。
“我这就起来，你……你好好说话！”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上更红了，刚才捂在被子里缺氧的。
顾千帆顿时黑了脸，难得他体贴了一把，钱穗穗居然还不领情，他昨晚的挣扎都喂了狗了。
钱穗穗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我去上课了，你再睡一会吧，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是不是认床啊？”
“你快去吧！”顾千帆的脸更黑了，钱穗穗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
想着外面还有人瞪着，钱穗穗也没有心思去深思顾千帆到底怎么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包饼干，“你早上要是不想出去就吃这个吧，吃完了再睡。”说着就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顾千帆的嘴角翘了起来，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散了，钱穗穗还是关心他的，还知道让他吃过饭再睡觉呢，怕他饿着。
王佩婷见钱穗穗出来了，指了指钱穗穗的脖子，“咦，你这里怎么红了？”
钱穗穗摸了摸，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过敏吧，走吧，去吃早饭，什么时候通知今天上课的啊？”
王佩婷还是个大姑娘未经人事，自然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程超认识，他黑着脸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言不发。
“就昨天下午，基本上我们这些人大多数就住在附近招待所，他们打电话和招待所这边说了的，我昨天下午没出门，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按计划上课了，哎！难得来一趟呢！”钱穗穗感慨不已，来的时候感觉十五天挺长的，现在接近尾声了，还觉得没有学够。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服装厂的食堂，他们可以在服装厂一日吃三餐，都是免费的。
不过食堂的饭肯定没有外面好吃，也有很多人会在外面吃过了再来。
钱穗穗他们三个人一般是早午在服装厂吃饭，晚上出去打打牙祭。
此时服装厂已经上班了，过来吃饭的人都是培训班的，大家在一起相处了十来天，也都熟悉了。
“王佩婷，你们来了啊，你们听说了么，今天上午是最后一节课拉！”有女孩子端着盘子靠过来。
“怎么会，不是应该还有两天课？”钱穗穗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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