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凌冽原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晚宴。他准备让曾经担任军官的残疾军雌们，和今天接受治疗的军雌们一起出席。
晚宴上，那些受到罗天天治疗的军雌们肯定会大肆赞扬他的精神梳理技巧。
这样一来，那些军官们会更容易成为罗天天的信徒。同时，配合记者路谙的剪辑，这段视频定能将罗天天是圣子的谣言推向新的高潮。
但罗天天拒绝了，他说有话想对凌冽和任青说。
凌冽只好取消了宴会计划，临时把晚餐安排在了领主府的小餐厅。
这里隐蔽安静，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冽哥哥，任青……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的精神海情况有些异样。朱砂帮我查了很久，查出来的结论是……我，我可能就是真的圣子。”
罗天天和朱砂商量过了，他是圣子的这件事，还是应该让伙伴们知道。
凌冽和任青脸上全是困惑：“你肯定是真的圣子啊？还有假圣子吗？”
任青忽然震惊地瞪大眼睛：“等等，你的意思是——光之圣子？”
罗天天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冽的面容平静淡定，唯独紧握的手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最开始，我只是发现我的精神海与雌虫不同。它宛如一个宇宙空间，浩瀚无垠，但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雄虫的精神海都是这样的。直到上了精神梳理课，我才知道，其他雄虫的精神海和雌虫并没有什么区别……”
罗天天详细叙述了他和朱砂如何发现这个精神海的秘密，同时朱砂也将找到的文献分享给了凌冽和任青。
“含万物而化光……沐其光，濯己罪，获永世之安。”
凌冽皱着眉头，尽力理解古代文献的意思：“你精神海里那些红光，全都能照耀到你的白光吗？”
“全都可以，那些红光之间不存在阻挡。”罗天天点头。
“任青，明天你去找几个接受过治疗的军雌，直接问他们精神海状况是否正在好转。”凌冽命令道。
“好转？你是指……”任青疑惑地直视凌冽。
“对，如果我没理解错，成为圣子信徒后，精神海会在圣子精神海里形成投射，并且通过沐浴白光，持续得到治愈，不再依赖雄虫信息素来滋养精神海。”凌冽坚定地说。
“那岂不是意味着，成为天天的信徒后，就不再需要雄虫了？”任青震惊地说。
“这……会彻底动摇虫族社会的根基，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凌冽紧皱眉头。
“查资料时，有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圣子为何会在这个时机降世？”朱砂接口说道，
“文献中明确提到，只有当虫族被仇恨的诅咒彻底侵蚀，濒临黑暗深渊的边缘时，虫神才会派遣圣子降临。
但眼下的虫族帝国稳固而强大。雌虫们受惩戒环和雄虫信息素的双重束缚，雄虫们的精神力量虽然强大，却都被驯化成了无用废材，不存在反叛的可能性。
此外，虫族帝国之外，异族的科技和工业也全在我们掌控之中，根本无法对虫族构成威胁。
既然没有覆灭的危机，圣子为何会选择此时降临？”
朱砂说完，与凌冽任青一同看向罗天天。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罗天天显得更加迷茫。
“圣子降临……代表虫族帝国即将崩塌，能够让帝国秩序崩溃的大变革不可能没有武力支撑。”凌冽眼神变得犀利，“也就是说，现在帝国已经有叛军了。”
任青却摇头：“不可能有反叛军的。雌虫再怎么渴望抗争，也不可能挣脱惩戒环和雄虫激素的双重束缚。那些有战斗能力的军雌和能提供军火的企业的雌虫，他们的惩戒环虽然是在军部，但掌管这些惩戒环权限的也是雄虫……”
任青蹙眉，想到另一种可能：“除非……反叛军的领袖是雄虫？”
“雄虫？”凌冽有些不屑，“这怎么可能？雄虫是帝国豢养的一群废物。他们完全没有上进心，只会享受雌虫们的供奉和崇拜，脑子里除了暴力和欲望什么都没有。他们哪有能力去领导一场叛乱？”
“你说的是贵族雄虫吧？”罗天天插嘴，“平民雄虫也这样吗？我感觉我那些圣子同学们还是挺努力的。虽然他们努力的方向有点……”
“是了，是圣廷……”任青和凌冽面色都凝重起来。
“会是圣廷的某位主教？”朱砂问。
任青点头：“很可能。掌握军部军雌和军火企业雌虫惩戒环权限的雄虫就是圣子。
如果我们假设这个叛乱的领袖是一位拥有极高权力和影响力的大主教，那么他就有可能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暗中在圣廷组织一批自己的圣子势力。
每个圣子都有为自己拼死战斗的私有信徒，也都掌管着一批职务内管辖的雌虫。
唯独他们，有能力发动一场足以动摇虫族帝国根基的叛乱。”
凌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这个推测不是不可能。不过，也存在其他可能。
你还记得之前你被异族间谍袭击时，脖子上的那个诡异的临时惩戒环吗？”
“那个蜘蛛族做的惩戒环？你是说……”任青蹙眉。
“未必是蜘蛛族做的，就曹障的调研结果看，蜘蛛族蛛皇现在被二皇子架空，朝局很混乱，科研方面的工作全面停滞。”凌冽摇摇头，
“异族能够研发出加强拘束的技术，说不定也能研发出解开惩戒环的技术。如果雌虫能够不被拘束环约束……”凌冽漠然一笑，
“在虫族帝国现在的压力之下，洗掉标记，多数雌虫就会杀夫；摘掉惩戒环，你说多少雌虫会原地加入叛军？
就算是你我，说不定也会变成叛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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