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重九瞪着他。
白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走到她身边，半俯下身仔细的端详着她，“我是在这个山上修炼的啊，你也真是笨，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他居然还有这么笨的徒弟。”
“你才笨呢，你全家都笨。”重九恼怒不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笨吗？我可不这么觉得，你用的这套碧方水月我可除了惊鸿之外全都会。”白泽说完，重九一脸鄙视加不相信的神情望着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样子可爱极了。
白泽也不废话，将碧方水月耍了一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最后一个完美的收招剑回鞘。
重九呆呆的看着，他居然真的会，那风骨还真是有几分像师傅。
重九呐呐的动了动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一脸呆滞的表情。
望着她的模样，白泽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滑腻的触感让他有点不忍松开。
重九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望着他。
白泽笑了，扬起下巴斜睨着她，“怎么样？”
重九偏开头，没有说话，重新一遍遍的练习。
“你啊，真是够笨的。”白泽在一旁叹息，重九瘪了瘪嘴不理他。
终于在她又一次身形不稳要跌倒的时候，白泽看不下去了，拦腰接住她，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亲自教她。
“这样不是好多了？碧方水月讲究的就是个空字，随心而动，你太拘于局势了，跳出那些条条框框才能有进步。”
重九愣了一下，原本要挣脱的动作停了下来，顺着他舞动果然有所感觉，重九十分投入连白泽什么时候放开她离开都没有发现。
凌空回旋，一个完美的收招，风静静地吹着，拂动树上的叶子，层浪翻飞飒飒作响。
深深一个吐纳后，重九张开眼睛却发现白泽原来早就走了，倒是不远处墨子袖带着一身光华静静地望着她，清风流拂。
“有进步。”墨子袖淡淡的开口，重九听到他的夸奖，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多谢师傅夸奖。”脆生生的声音毫不隐藏自己的喜悦。
墨子袖微微颔首，忽然他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向林子深处望去，片刻他敛平眸光，“天不早了，回去吧。修炼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晚上这里未必安全。”
“是，徒儿遵命。师傅，你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墨子袖垂眸望着活蹦乱跳的丫头，勾出淡淡的笑痕。
“这里这么多竹子，竹笋跟嫩的呢，师傅你有口福了哦。”
“嗯。”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彼端，白泽现身，原本漆黑的眸子变成浓重的紫色，散发着魔魅的光芒，残忍的笑了，在渐渐苍茫的暮色中特别的诡异，一阵寒意顿起，席卷满地的落叶。
“师傅，好久不见啊，徒弟要送你一份大礼你可莫要吓到。”
重九天天努力修炼，在白泽的指导下进步飞快，很快就练到第五式九音。
白泽见到她突破的这么快自己自己也挺开心的，可是依旧改不了毒舌的本性，开口打击她：“才第五式就这么开心，真是容易满足的傻孩子。”
“你不懂啦。”
“是啊，你这么笨也真是难得了。”
重九瞪了他一眼，“你啊，就是嘴坏了点，其他都不算坏。”
“这算是夸奖么？”白泽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道。
“白泽哥哥，不管怎样谢谢你。”重九握着白泽的袖子认真的开口，澄澈的眼底满满的暖意。
白泽猛的一愣，别扭的偏开头，轻咳了几声，“咳，干嘛忽然这样。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那我先走啦。”
重九蹦蹦跳跳的回到竹屋，想要告诉墨子袖这个好消息，可是却没有发现墨子袖的踪迹。
重九推开书房的门，也没有看到墨子袖，倒是案桌上铺展开一轴画卷，重九有几分好奇跪坐在案桌前端起画细细的看着。
很精致的画，很纯熟的画功，简单几笔一个女子的背影跃然纸上，看不到容颜却能感染那个女子的愉悦，重九往下看，落款正是墨子袖。
一时之间，重九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此时墨子袖推门进来，他清新独特的气味迎面而来。重九抬头，开心的扬起笑脸，“师傅你回来啦。”
墨子袖颔首，坐到她身旁。
“师傅，这是你画的吗？”
“嗯。”
“师傅画的是谁啊，感觉很用心的感觉哦。”
墨子袖敛眸沉默了一会，重九望着他的侧脸，心里酸酸涩涩的，那个女子不会是师傅的心上人吧。
重九抿唇胡思乱想的时候，墨子袖开口了:“为师也不知道。”
重九惊讶的瞪大眼睛，疑惑的问了一句：“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的记忆里没有她，可是偶尔做梦会梦见她，模糊不清的面容和这个背影，闲来无聊便把她画了下来。”
“哦。”重九淡淡的应了一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子袖顿了一下，又开口补充了一句：“你出现之后便很少再梦见了。”
墨子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个，随口就说出来了。
“嗯，对了师傅，我已经练到第五式了。”
“进步挺快的。”重九腼腆的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墨子袖顿了一下拔出佩剑，“九儿说过想看惊鸿，为师今日便为你演示一遍。”
剑起惊鸿，剑气如虹，迷幻蹁跹的身影美的像一幅画。
“师傅好厉害。”
墨子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一定也会变得像师傅那样强大的，然后守护着师傅。”重九握着拳头坚定的道，眼里满是坚定和信心。
墨子袖失神了一下，笑了，“仙家人要以守护天下为己任。”
“天下有师傅守护就够了，而我只需要守护着师傅。”
墨子袖愣了，望着重九，随后有些慌乱的别开眼，看似淡定的端起茶盏，轻轻拉滑茶盖，“有这份心很好。”
重九没有多说什么，望着他，透过窗的余晖在他身上撒下淡淡的金色光辉，像一尊天神般，宛若凌霄高不可攀，如画的眉眼也透出一股仙气和淡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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