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许渊墨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杀了他……」楚希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无声的呢喃。
许渊墨的身体明显一僵，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看着我，楚希希，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杀人！」
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楚希希在他的目光下，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她没有杀人，不是吗？
「走吧，这里不安全。」许渊墨拉着她的手，朝着医院外走去。
楚希希没有反抗，她任由他牵着，像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任由他带领着自己，走向未知的未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许渊墨的语气不容置疑，楚希希的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家？哪里才是她的家？
看着她迷茫的眼神，许渊墨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当然是我的家，我的床，很久没有女人睡过了……」
楚希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医生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虚空中传来，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有「死了」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回荡。
「希希！希希你怎么了？！」秦时雨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楚希希，担忧地轻唤着。
楚希希恍惚地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秦时雨，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希希，你别吓我啊！霍航帆已经走了，你可不能再出事啊！」秦时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握着楚希希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走……走了……」楚希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是啊，他走了，你别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秦时雨扶着楚希希，一步一步地走出医院。
医院外的阳光刺眼得厉害，楚希希眯起眼睛，脑海中一片混乱。霍航帆死了？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在她领证前夕出轨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希希，你是不是很难过？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秦时雨欲言又止，她想安慰楚希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没事。」楚希希摇摇头，声音依旧沙哑，「我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的确，楚希希对霍航帆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在他出轨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对这个男人死了心。可是，当死亡真正降临在他身上的时候，楚希希还是感到了一丝震惊和……荒谬。
「希希，你别这样，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憋着。」秦时雨心疼地看着楚希希，她知道楚希希的坚强只是伪装，她的内心其实比谁都要脆弱。
楚希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楚希希推开秦时雨的手，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希希！你要去哪？！」秦时雨焦急地喊道。
楚希希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霍航帆的死，就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滴滴——」
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楚希希猛地回过神，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急速向她驶来。
「吱——」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际，轿车堪堪停在楚希希面前，车头几乎贴着她的身体。
楚希希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双腿发软，脸色苍白如纸。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楚希希，你是想找死吗？！」
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却让楚希希感到莫名的熟悉。
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是……许渊墨！
楚希希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幸好秦时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希希！你没事吧？」
「我……」楚希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霍航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仿佛在她眼前不停晃动，伴随着那些年挥之不去的屈辱回忆，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别怕，没事了，他已经死了……」秦时雨紧紧抱着楚希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
是啊，死了。
楚希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他也算是为自己那些年的恶行付出代价了。
抢救室门口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楚希希努力稳住心神，转头看向四周，却意外地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许渊墨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薄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看到楚希希望过来，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将她从秦时雨怀里拉出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霸道和关切：「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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