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日子还长着。”
“少在这哄我，我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你得帮太姥爷撑起这凌家，趁我还活，旁人不敢轻举妄动。”
凌老太爷唉声叹气的，他那几个孙子空有一身蛮力，根本应付不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至于曾孙辈，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也撑不起凌家的家业。
依晨还行。
但终究是女人。
她当不了凌家的主。
在他心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小尘。
有时，他夜里总是在想。
他把凌家交到小尘手里，到了下面，她会不会就原谅了他，肯与他相见了呢？
儿子都走了。
女儿也不在了。
也就他命硬，活多了几年。
他有时，真怕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近几年才急着要小尘答应他。
“老太爷……”
“这里没有外人，难道你真想等我死了，你才肯喊我一句太姥爷吗？”凌老太爷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你奶奶直到死都不肯见我一面，我是等她不在了才知道她的存在，如果……如果她不是怪我这个当父亲的，肯来找我，她也……也不至于早早就走了……”
当初，厉依晨是拿着那张照片回来告诉凌老太爷的。
凌老太爷悲痛交加，一夜白了头。
他不想遗憾再次发生。
厉老太太的遗言，他记在了心里。
小尘越优秀，他就越高兴。
上官念放下碗筷，不吃了……
主人家聊起这么沉重的话题，她再吃下去，就不礼貌了。
桌底下。
她拉了拉厉卿尘的小拇指，看着他，用内力传音。
【你哄哄，我还小，见不得老人家掉珠子。】
【怎么哄？答应他？】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没有帮他做决定的打算，而是替他喊出了那声太姥爷。
“太姥爷，阿卿他要是不认您，就不会专程跑这一趟，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说出口的。
至于厉老太太嘛。
她如果怨您，就不会知道姑姑的身世后，还将姑姑视为己出。
她明事理，不想您因她为难。
阿卿时不时会来看望您。
您就从未想过，这其中会有厉老太太所托吗？”
上官念说完这番话，在场的人，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有意外的。
有惊喜的。
也有复杂的……
厉卿尘在想，奶奶嘱托他的话，好像谁都没告诉吧？
幸亏他没问出口。
不然，阿念肯定阴阳怪气回他一句：怎么？现在咱们陌生了？有秘密了？
凌老太爷满眼期待地看向厉卿尘：“小尘，这念丫头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奶奶真的嘱托过你吗？”
上官念扯了扯嘴角，低头玩着男人的手指，不跟哭鼻子的人计较。
刚刚还一口一个你这个丫头。
现在知道叫念丫头了？
人性呐……
最是复杂的。
厉卿尘微微点头，为了方便上官念，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左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奶奶让我替她尽孝。”
“所以……所以我的女儿还是念着我的……”凌老太爷眼眶一热，激动地笑了出来！
祁伯走上前，低声劝道：“老太爷，您悠着点，医生叮嘱过，您身体不适合太激动的。”
“没事没事，我这是高兴。”
“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您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
凌老太爷心情好，也就没再催厉卿尘答应他，让他带上官念出去转转，晚上回家吃饭，说他姑姑回来。
————
————
车里。
上官念看着凑过来给她系安全带的男人，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蛋，笑眯眯道：“老太爷这是准备给你上压力呢。”
“我怎么听着，你还有点开心？”
“哪有，我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调皮。”
男人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笑，真是让人忍不住想亲他，实在是太犯规了！！
上官念心里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这车愣是过了十几分钟才离开院子大门。
“老太爷，您真的让厉少爷娶了这位上官小姐吗？”
“老祁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小尘的事，我不想插手，也插手不了，这丫头，我看着也顺眼，挺好的。”
两个站在阳台上偷看的老头，各怀心事地望着已经开远的车……
……
马场。
“骑马？”
“想着你会喜欢，就跟他们约在了这里。”厉卿尘熄火，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时，顺手把她的安全带也给解开了。
她笑了笑，一语双关道：“确实很喜欢。”
“先陪我去跟朋友打声招呼？”
“好，你的好兄弟？”
“有两个。”
“羡慕，我都有点想清洛了……”
“她过得很好，妇唱夫随的，贵妇们都羡慕她，门槛都踏平了，都想跟她取经。”
上官念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搞笑。
走了几步后。
又突然酸溜溜道：“那她是不是有了很多新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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