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黄语柔呢？”洪振缓缓问道。
“死了。”马少谭淡淡地说道，拿出一把手枪，交到了洪振的手里，“我知道，当初我派你们三个去当了卧底，你们的感情肯定很好，但是阿振啊，这对夫妻俩已经背叛我们了，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嗯，当然。”
当然是杀了你们这帮王八蛋！！！
洪振默默地听着马少谭的话，将手枪接了过来，打开了保险。
保险已经开了，我现在就把你这个畜生杀了，替语柔报仇。
洪振看向了齐天德的眼睛，齐天德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对着他开枪？
因为，一旦朝他开枪，我们就真的彻底输了......
洪振看着齐天德脸上的动作，看着他用只有两人能看得懂的暗号，向自己传达着信息。
洪振将手枪对着齐天德缓缓举了起来，“齐天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难道还要我卧底下去吗？
齐天德笑着看向洪振，“因为我想做个好人。”
事情还没有结束，阿振，现在只能靠你了，那个窝点是假的，你要是朝他开枪，你也会死在这里，死在这群毒贩手上，那就真的让他们逃掉了，我们这三年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所有为之付出生命之人也都将白白牺牲......
洪振笑着看了马少谭他们一眼，马少谭众人也因齐天德的话笑出了声，洪振再次看向齐天德的眼睛。
可是，继续拖在这里，他们一样会知道我是警察，我还是一样会死在这里的。
“你们嘴巴含屎了吗？笑得这么难听？”齐天德看着洪振说道：“赶紧杀了我吧！”
那就开枪吧！为了我，为了语柔，为了将这个贩毒组织彻底剿灭，为了人们不再被毒品侵害，你都必须向我开枪！找到他们最终的窝点，将他们全部彻底端灭！
“你叫什么！赶着死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我做不到！
“有种就开啊！”
你必须做到！
洪振面目狰狞地将枪抵在了齐天德的脑门上。
阿乐会恨死我的！
齐天德满脸不屈地笑着看向洪振。
所以你一定要教导好他！
洪振抵着齐天德脑袋的手微微颤抖。
对不起，天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马少谭等人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齐天德缓缓闭上了眼睛。
唉，阿振，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恐怕要留下你一个人来面对所有的一切......
洪振疑惑地看着闭上眼睛的齐天德。
你要干嘛？
齐天德突然解开了双手，左手拿着一个刀片，猛地刺向了洪振！
还记得吗？严叔说过的话。
洪振看着向自己袭来的刀片，身体微微向后倾斜。
即使是卧底，杀了人也是要付刑事责任的，除非......
对方是在向你发起袭击的罪犯......
刀片插入了洪振裤子外侧的口袋，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使得造成的伤口并没有太深，洪振举起手枪，对准了向自己发起袭击的齐天德。
那样的话，我们才有权，以正当防卫的名义开枪......
齐天德用手撑地，用最后的力量送自己起身靠近了洪振，看着洪振颤抖的眼睛微微一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了起来。
快开枪吧，这样你就是以正当防卫开枪的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也不会负刑事责任的......
洪振拿着枪，颤抖地指向齐天德的脑袋。
为什么直到最后，还是你在这里保护我啊！
齐天德的刀片再次划向洪振的胸口，他看着洪振颤抖到绝望的眼睛，露出了最后的微笑。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记得帮我们照顾好阿乐。
阿乐，从今往后，就要交给你保护了......
阿乐如果听到消息，他一定会找不到方向的......
他会迷茫，他会绝望......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让他误入歧途......
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告诉他......
你的爸爸妈妈......
洪振咬紧牙关，手指扣着扳机，颤抖着不断发力......
是英雄......
“砰！！！”
......
“本台记者报道，四市警方成功破获一起重大制贩毒品案件，警方抓获多名涉案人员......”
“最新消息发布，贩毒组织头目马某某已于今日确定死亡，尸体已在河中被发现......”
“齐天德与黄语柔夫妇二人的案件备受广泛关注，根据对贩毒分子的审讯，目前已经证实，夫妻二人在加入警察之前就已经存在有参与毒品犯罪活动等行为，明确证明二人身份确为贩毒分子派入警方的卧底......”
“最新新闻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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