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珊平视的前方，陆栖寒被两名保镖送进了白色保时捷，车子掉头，车轮压过地面的时候，混着雨水的泥土溅了整个车身，但高贵的白色依旧坚韧如初，不露半点衰败。
“谢谢。”叶灵珊平静的说道。
哪怕心中压抑到了极点，眼眶里酸胀到极致的情绪，心境却俨如一滩波澜不惊的井水。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姐姐有多好。
所以对她来说，把那个不能成全的秘密放到心底也不难受。
她很早就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若你得到一些，必然也会失去一些。
就像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换算，如果她对陆栖寒有执念，结果是只有两个。
失去叶绒珊，或者失去陆栖寒和叶绒珊。
这两个结果她都不愿意承担，十多年前就不用承担，现在也不会想要承担。
“姐，我们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意外，陆栖寒现在没跟我在一起，你现在打他电话，他应该会接的。”
刚才她和陆栖寒的手机都忘在车上，现在应该可以打通了。
“意外？怎么了？你又要去哪里？”叶绒珊的脑子里在冒问号。
不是去收拾小星星的遗物么？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放心，没事！挂了哈！”
叶灵珊的声音平稳，不似平时雀跃，像是有事。
绒珊虽然好奇，也没有多问，毕竟是在电话里：“好的，那我先去找栖寒，晚点聊哈！”
电话挂断，叶灵珊看了一眼窗外。
此刻大雨初歇，天空有种雨后初霁的晴朗。
“你姐姐对你还真不错。”他忽然开口，语调低沉，却不难发现其中藏着一丝嘲讽，黑色的风衣刚才被雨水打湿，穿着他身上有种恶魔的既视感。
让人难以捉摸的邪气正在往外渗。
见叶灵珊不说话，他的眼眸有些发深：“陆栖寒也是。”
他心中的猜忌成真，刚才是真的想把陆栖寒撕成碎片，幸好陆栖寒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他……
然而想到这里，他的身体里浮上一团沉郁之前，死死的卡在他的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叶灵珊没有接他的话。
刚才平静的声音里已然氲起一层压抑已久的愤怒。
如果不是他，陆栖寒不会受伤。
如果不是他，陆栖寒不会知道那个秘密，刚才陆栖寒虽然还是护她，像以前那样为她出头。
可是她还是分明看见了他眼睛里闪躲和逃避。
慕夜泽看向她的侧脸，小女人的眼睛瞪得直直的，清丽的下颌线崩得很紧，眼神透着不甘和委屈，倔强的看向窗外。
“先回半黎湾。”
他沉闷的回答着，何尝不是将心头的情绪压下。
骨结分明的大手把握着方向盘，冷冽的风从留了缝隙的车窗外吹了进来，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蓦然握紧着，匆忙的掩饰着他的失控。
叶灵珊沉默着，她不想回去。
“还疼么？”慕夜泽忽然出声，暗哑的嗓音里透露着关心。
叶灵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眼中泛起狐疑。
“刚才你摔到地上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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