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双剑
铁山看着眼前老态龙钟的老妪，身上的花纹愈发深邃。
他身上的花纹，分为九条，每一条花纹都各自分开，有的盘踞肩胛，有的贯穿脊背，但都一笔成画，画中乃是各种张牙舞爪的獠牙恶龟，凶残异兽，隐隐构成了一幅恶鬼夜行的图景。
若是精神力稍差之人，看到了这副图景，就会有一种心智狂乱，胆气畏缩的感觉，只觉得冰冷滑腻的毒蛇顺着裤脚爬上脊椎，背后发凉不敢动弹。
这与勇敢懦弱无关，只是单纯在精神上被压制，如同见到了天敌一般。
“了不起，这魔纹若是修炼得火候再深些，修成十条花纹，抛弃肉体的制约，脱身于外，只怕你的领域顷刻可成。这份修为，已经胜过老婆子不少了。”修婆婆赞叹道，言语间仿佛有了两分自贬之意。
铁山尽管好奇这倔强反抗的人族修士为何突然自贬，仿佛不愿与于自己起冲突，但对于同阶修士的吹捧仍是极为受用，自傲道：
“那可不是？我得道这些年，修为之深，哪是你们这些不知春秋的人族小儿可以理解的？”
旋即转念一想，想到：
“这下却不见那红衣女子了。想来是这老婆子只愿救那红衣女子一个人，对着少年的死活却是不愿意过多插手了。”
不过，却听修婆婆背后，纪晨的声音又说道：
“不过，大笨牛，你这魔纹虽然厉害，可是看你的本体，你也是一只金刚牛、紫金牛这样的妖兽成仙的吧？你的本命神通也与重力相关。”
“那这样哪怕真的靠修炼那魔纹获得了领域，可是却也与自身原本的天赋神通毫不契合，乃是最差的领域。这种领域哪怕是修炼得道又如何？更何况你还没成呢！”
“就算成了，到时候估计你也可以获得一个新称号了，叫【领域最差的妖仙】，你看这名字怎么样？”
此话一说，别说是铁山，就连修婆婆也面露嫌恶之色，竟直接撇开纪晨站在了一边，满脸嫌恶的说道：
“你这小孩，老婆子好心帮你说话，你怎这般黑板不分，又去拨弄人家？我看你这嘴巴长着也是无用，趁早撕了吧！”
说罢，她转过头去，看着铁山说道：
“这孩子我可以不管，但是作为条件，你得放我与我孙女离开，如何？”
血贯瞳仁的铁山并没有接修婆婆的话。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锁定在了纪晨的身上。
在纪晨的脚下，浮尘溅起，碎石滚动，一股沛然巨力袭向了纪晨，将其身形慢慢压进地面。
修婆婆见状，也不打招呼，竟然掉头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而无论是外围的牛群，还是快要发疯的铁山，竟然都没有理会她。
很显然，纪晨此刻聚集的仇恨，已经远远胜过了她。
越是谨小慎微，藏头露尾之人，被激怒之后，就越是疯狂得彻底。
修婆婆一口气飞出了牛群，来到了刚刚她停留之处。
那是一颗空心的巨大铁干木，草原中极少数能够生长出来的高达植被。
越曦正被其施加了隐身坐在上面，见修婆婆肚子回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婆婆，那人不是我们人族之人么？”
修婆婆脸色淡然，丝毫不见刚刚暗中嫌恶之色，甚至有些欣慰地说道：
“不，那正是我人族之人。”
“不仅是我人族之人，而且还是你日思夜想之人！”
越曦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修婆婆话里的意思，印象中纪晨的身影与刚刚那持剑于牛群中鳌杀之人的身影渐渐合成了一个人，大惊道：
“怎么会是他？这么短的时间他修为怎么会那么高？”
“不对，那，那婆婆为何不救他？是因为担心我么？我没事的！人族同胞在前，我等岂能坐视不理！婆婆，快去救他啊！”
修婆婆笑吟吟地看着越曦，直到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修婆婆才乐呵呵地说道：
“放心，这只是一出戏，我早就和他定下了逃生之计，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而在战场中央，纪晨整个人已经被铁山牙压进了大地之中超过二十公分，泥土已经隐隐淹没了他的半截小腿，而他的膝盖却依旧挺直。
而他的脸上，比起如雨般渗出的细密汗珠更多的，则是那副不曾变过的嘲讽笑意。
他丝毫没有一分身为凡俗修士对于妖仙的尊重，没有半点的仰望。
纪晨就像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对着一个努力爬上高位，身后背景却远不如他的“奋斗妖”，发出了无声的嘲讽：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有什么好神气的？”
“你就是再努力，再修炼，比得过我身后的背景么？”
这样纨绔而傲慢的眼神，是铁山最痛恨的眼神。
他当初就是刚刚晋级妖仙之后，抱着“我也算是个人物”的心态，去参加群妖之筵席、
他本以为会在会间引得他人的目光羡慕，上前敬酒，却不料被几个妖族大人物的子嗣羞辱了一番，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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