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这位经理还是她的同事。
"其实我觉得借钱本身没问题，关键是他借钱的理由是什么。
"
苏夜平静地说。
"他理由倒是说得很清楚，他说想存点钱，把父母接过来安度晚年，现在他父母身体不好，所以计划提前了。
但计划提前，资金还没到位，所以他资金链缺了一笔，就想先找我借点钱度过难关。
"
起初，娄晓娥觉得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但当她追问下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兄弟姐妹吗？你父母只能靠你养老吗？"
娄晓娥问这话并无他意，只是出于好奇。
"其实也不是，我还有一个姐姐，但她早就结婚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能让我姐姐去养老吧……"
说到这，经理的回答在娄晓娥听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存钱接父母过来的？"
娄晓娥笑容满面地继续问道。
要知道，在香港的生活成本很高，仅靠经理一个人养活他自己和他的父母确实很有挑战性。
"这个，其实没有具体的时间，只是有这样的想法，最近这个想法更强烈了……"
从这时起，经理的回答变得含糊不清。
"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借钱给你，但现在你的想法只是接父母过来吗？他们住哪？靠什么生活？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在这里生活的压力很大，你真的有信心养活她们俩吗？"
娄晓娥说这些完全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我觉得如果你不愿意借钱给我，可以直接说，不必绕圈子。
"
没想到经理竟然这样说。
即使是脾气温和如娄晓娥，听了这话心里也难免有些不快。
"你这话听起来有点误会，我没说不借，只是得让我想想，毕竟这数额不小，得谨慎处理。
"
作为公司的高层，娄晓娥对下属还是有几分宽容的。
"那你觉得要多久才能考虑清楚，把钱借给我？"
这位经理的直率让娄晓娥有些意外，即使是面对上司，他也能如此直言不讳。
"你先回去，我考虑好了会联系你。
"
娄晓娥不耐烦地送走了他。
"这个经理倒是个性十足，你是什么时候提拔他的？"
苏夜微笑着，缓缓问道。
"他是最早加入我们的员工，所以我提拔了他当经理，不过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一般，但平时工作还算稳定。
"
娄晓娥是个重情义的人。
"如果在我的公司，这样的人绝不会成为经理。
经理的职位对公司至关重要，你怎么能随便给人呢？"
苏夜皱眉，他觉得自己已经教过娄晓娥很多，但她还是犯了这种错误。
"我们公司的经理职位多，只要工作能力过得去，都有机会晋升……"
娄晓娥小声嘀咕。
"看来在你们公司当经理，还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
苏夜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
"设定职位要合理，你这样滥发，别的公司经理都是重要岗位，你们这里却像服务员一样。
"
苏夜的话语中充满了失望。
"我这么做是为了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我发现他们知道自己当经理时都很开心，工作也更卖力，我觉得这样挺好……"
娄晓娥小声解释。
"现在呢？现在他们知道自己当经理还会那么兴奋吗？"
苏夜平静地问。
"确实，没有当初那么高兴了……"
娄晓娥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起初，当个别员工升职为经理时，他们确实很兴奋，工作认真，乐于助人。
但后来，大家的积极性明显下降了。
"你打破了公司的规则。
"
苏夜皱眉说道。
"我做了件大错事吗……"
娄晓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不算大错，但也绝非好事。
"
苏夜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这个问题确实棘手，放任其自然发展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以后做决定前最好跟我商量一下。
"
苏夜语气平淡地说。
"我一直都想和你好好讨论，但你总是工作太忙，没时间。
"
说到这，娄晓娥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撒娇。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有时间。
"
这句话无论出自谁口，都是一句动人的甜言蜜语。
但从苏夜口中说出，它不仅是情话，更是一份坚定的承诺。
"我明白了……那这笔钱到底借不借给那个经理呢？"
尽管与苏夜已如老夫老妻，但娄晓娥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感到尴尬。
"当然不借。
"
苏夜的回答毫不犹豫。
"孝顺父母是好事，但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
听你这么说，他似乎没有能力照顾好父母，不如别让他们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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