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英明显不想谈，林湘怡识相没有继续追问“那位先生”是谁了。
但她不明白，莫蘅为什么不能住校？
“妈妈，真的要让莫蘅表妹在我们家一直住下去吗？你不是说，咱们家里也没什么钱。”林湘怡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湘怡，你是不是不喜欢你莫蘅表妹？”莫小英从林湘怡话里察觉到了什么，她看着林湘怡，“你大舅每个月都会给我们钱，她住校了，你大舅也不会拿钱过来了。”
莫小英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莫大山给的钱可不少，养一个莫蘅绰绰有余，余钱存存，她还能买些衣服鞋子什么的。
莫蘅真住校了，那她就拿不到那笔钱了，实在是亏！
“大舅有几个钱啊……”林湘怡想起莫大山，眉头忍不住拧了拧，她可不信她的瘸子舅舅能给多少钱，就瘸子舅舅过年给她的压岁钱，还没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多呢！
“积少成多啊，傻孩子。”莫小英拿了个碗给林湘怡盛了一碗豆浆，递到林湘怡面前，哄着她道：“明天妈妈给你买叉烧包，今天就凑合凑合着吃，好不好，宝贝？”
林湘怡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拿起油条，“好吧，妈妈，我不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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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蘅出门早，到教室时，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把帆布包塞进桌子里，拿出夹在英语课本里的住宿申请表，看着右下角空着的“家长签名”，一双黑眸微微眯了眯。
她在包里取了一只黑色水笔和一本草稿本，拔了笔盖，拿着水笔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了起来。
说是涂涂画画，其实她是在写一个人的名字。
那就是莫大山。
莫蘅的模仿能力强，凭着记忆把莫大山的字迹模仿了个八成。
但她还是把草稿本上模仿得极像的字迹狠狠地划掉了，没有在住宿申请表上署上名字。
她可以模仿莫大山的字迹在表上签名，她也相信不会被认出来这签名是她自己写的。
淮水一中在这方面也没有那么严格，不会真的去找家长问同不同意她住校。
可她终归要给莫大山一个交代，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即使她对莫大山的感情很微妙。
她可以恨很多人，唯独对莫大山，她恨不起来。
莫大山对她好过，他的工资低，但也会为了她，每个月给莫小英一笔不少的钱。
莫秀元去世之后，每次她回家，莫大山都会给她做一桌好饭好菜，她要回学校了，莫大山私底下瞒着莫老太太偷偷塞钱给她用。
是什么时候，莫大山对她态度发生了变化呢？
莫蘅陷入沉思，细细回想着。
好像是在楚玉莲怀了孕之后，莫大山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以往那般慈爱了，甚至有些冷淡。
而楚玉莲诬陷她害楚玉莲早产，压倒了莫大山对她最后的容忍底线。
然后，莫大山默许莫老太太将她赶出莫家，无论她怎么哭着解释，莫大山依旧无动于衷，看着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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