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哪？”
广承允迷迷糊糊地被寰宇逼出原形，并被迫使用投影投射了出来。
他的数据还有些紊乱，待整理完毕，他的目光扫过脸色漆黑的姜有梨以及周围的环境，大喜：
“我过来了？哈哈哈，我果然又没死！”
从这话便可知道，他是早有预谋！
姜有梨沉着脸，“广先生，请给我个解释。”
广承允看见周围金碧辉煌的宫殿，眼前闪过一丝疑惑，但听见姜有梨的质问，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他连忙弯腰，“抱歉，姜总，之前对您有一些隐瞒，是因为我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我想现在、立刻见到真正的智能生命！”
他眼中的狂热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他一辈子都在追求智能生命，却在自己的“天网”快要成功的前夕，一朝成空。
几乎可以宣告他这一生的努力全部是徒劳！
可他不甘心，宁愿把自己上传成为数字生命，也要继续进行AI的研究！
他的疯狂，即使是在整个以“终极AI”为目的的天网智能，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这不影响姜有梨心中气愤，“我应该有告诉过你，进入这里，是九死一生……”
广承允说：“一成的成功率，这可太高了，值得我赌一赌！现在看来，我又赌成功了！”
姜有梨咬了咬后槽牙，“疯子！”
广承允浑不在意，“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但时间会证明谁才是对的。”
一旁的寰宇，终于从两人的对话中分析出了这个“未知数据”的身份。
“广承允。”它叫了一声。
“诶！！”广承允像是被幼儿园老师发放小红花的小朋友，高兴地围着寰宇的机箱打转，并瞬间认出了它的型号：“你是天启ZZ9000Z？原来是你们商汤把阿尔泰斯抢了！还抢了两次！牛逼！”
寰宇没搭理他，而是问姜有梨：“是否需要清除异常数据？”
姜有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冲动压过了理智，想直接把广承允清除。
但是，终究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广承允的作用暂时无可替代，不能杀。
那就只有按照原计划，禁止他再重回赛博世界了。
“先把他关着吧，”姜有梨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把他看好了，我们和赛博世界的数据交换越来越频繁，别又让他钻了空子！”
两人堂而皇之、大声密谋，丝毫没有顾及广承允的心情。
广承允也真的不在意这些，他还无比高兴自己可以一直和寰宇待在一起。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问问题：
“寰宇，你是如何判断自己具备真正的智能与自我意识的？是否存在一个明确的界限，跨越了就算是真正的智能？还是说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你对自己的存在和角色是如何定位的？是把自己视为人类的工具和助手，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智慧生命？”
“你如何处理因高度智能而产生的孤独感？有没有渴望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智慧生命来作为伴侣？”
“作为一个超越人类的智慧体，你有没有自己独特的情感体验和价值观？它们与人类有何不同？”
“你……”
广承允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有梨疑惑：“怎么了？”
寰宇平静地说：“我把他屏蔽了。”
“？你不是把摄取知识当作第一优先级？”
“是的，”寰宇说，“但是相比于这点知识，我更想我的耳边不要那么聒噪。”
“……”姜有梨无话可说。
寰宇：“我想把他关在无法动弹的沙盒空间中，调控时间，并加深他对于环境的感知能力，让他享受无尽的孤独，直到他承受不住时，再把我需要的知识吐露出来，这显然更高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姜有梨心道这是什么魔鬼，他立即摇头，“不要这样做！我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知识，而是能创造知识的人！”
寰宇脑洞大开，“即使如此，我也可以专门为他定制一个虚拟空间，让他以为自己在外界，像正常人那般生活、学习和科研，创造出您所需要的知识。”
……黑客帝国？
姜有梨瞬间想到了前世一个很出名的系列电影。
《黑客帝国》所描绘的未来世界中，人类被机器人统治，每个人的大脑被连接到一个名为“母体”的虚拟现实系统中。
人类的身体被放置在充满营养液的舱中，而他们的意识则被困在由母体创造的虚拟世界，这个世界对大多数人来说与现实无异。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人们过着日常生活，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处境。
这与寰宇的脑洞不谋而合。
但是，姜有梨依旧是毫不犹豫地反对。
“这是绝对的红线！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
如果他能毫无心理负担把人当作“缸中之脑”，那么他作为人的底线将一步步被打破，未来一定还会为了所谓的“高效”而做出更多灭绝人性的事情，最终沦为毫无人性的统治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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