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拍了一下他一下，闷声道：“等会见了扬大人可别摆着这幅臭脸了。”
李寒嗯了一句没有说话。
“还生气了？”张贵有些恼火，这小子什么脾性，是之前对他太好了嘛。
李寒顿住脚步，看着张贵的眼睛，认真问道：“张大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张贵眉头一皱，这小子怎么还再问，然而李寒接下来的一句话把他给问住了。
“他们是不是要死？”李寒说的自然是白文书等囚犯。
“你……知道了？”张贵惊讶道。
“我问过了，这里的之前的徭役都是分配去采矿，要么就当其他苦力，不可能去干其他事情。”
李寒讲话越来越慢，一字一顿，透露着深深的无能感，“如果还有事情……就是要他们去送死！”
张贵看着李寒，沉吟半晌叹了口气，“哎！”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你应该也知道了这次去的地方十分凶险，免不了需要一些人做敢死队探路。”
“不过放心吧， 指不定这次的消息不准确，也不会死人，他们自然也能活。”
张贵后面补充的话多是安慰李寒成分居多。
“走吧！”张贵说完便领着李寒登上了大船。
在甲板上站着一列列全副武装的士兵，腰间佩刀身后背弩，一看就是军中的精锐。
船头笔直站着一个身穿戎装绑着高马尾的女子，被海风一吹军服猎猎作响，颇为洒脱凌厉。
“来了？”杨明夏回头便是看到张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告诉他了？”
张贵微微点头。
“你恨我吗？”杨明夏朝着李寒直接问道。
李寒摇摇头。他也想明白了，囚犯的命本来就不值钱。
打战还有用平民当肉盾的例子，探寻“仙迹”这种凶险之地用上一些囚徒更是理所应当。
杨明夏虽说背景深厚，但在这里更多充当一个历练的手段，自然也没有多少发言权。
而能下决定的无非是岳瑞安等人。
要不是自己侥幸还有点利用的地方，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指挥使大人不会用他们的性命铺路的。”杨明夏见李寒神情低落开口劝慰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所有船只都整装待命，随着一声令下，开始往大海深处的“苍龙之眼”而去。
不少人已经知道了这次要去的地方，随着船只离陆地越来越远，他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次会有多少人活着回来？”李寒趴在船舷边上，看着浩浩荡荡的船队感慨道。。
“如果这次消息是真的，那么牺牲再多人也是值得的！”张贵开口说道。
“牺牲？”李寒并不觉得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哪怕真找到了仙迹，任何好处他们这些底层的人都享受不到。
死去的人只是为了上位者能获得丰厚的成功果实。
“仙人之下皆骸骨，谁不想长生不死呢？”
“仙人真的存在吗？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张贵瞥了李寒一眼，笑道：“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长生不死的‘仙’，可若是你也踏入修道之途，见识到那些境界高深之人，你会感慨何为沧海一粟。”
“在他们的眼中，凡人的生命眨眼间便会如同沙子一般随风消逝。他们当真有呼风唤雨，撼天动地的威能。”
“然而即使是这么强大的存在也终有一天会迎来生命的终点。”
张贵双手撑着围栏，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感慨万分：“这么说吧，只要是修道之人，终极便是成‘仙’，因此一生都在这漫漫长道求索。”
要是按照张贵这么说，李寒甚至觉得为了追求所谓的终极，来这点人是不是还太少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多派点高手来坐镇？”
李寒点头。
“这域外之地古怪的地方很多，其中最为古怪的一点便是这里的天地元气十分混乱，境界越高的人受到的压制越强大。如果超出了一定的境界，吸收这里混乱的元气会给经脉穴窍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轻则修为大损，重则变为残废之人。”
张贵见李寒一头雾水，便笑道：“说这些你也不懂，你无法感知天地元气哪怕多混乱也没关系。”
这时杨明夏也走了过来，见张贵跟李寒一直在说着话，还以为张贵在开导他。
“扬大人。”
“一口一个扬大人，内心是不是早把我骂了个遍了？”杨明夏笑问道。
“我哪里敢。”李寒便岔开话题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扬大人应该京都杨家人吧？”
杨明夏秀眉一挑：“你敢查我的来历？”说罢又看向张贵，张贵连忙摇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扬大人既是女身又无官职，身边还有高手护着，大家都惧你三分，你又跟岳指挥使关系匪浅。”
“我就是再笨随口问问也能猜到什么，而京都刚好又有一个杨家……”
李寒便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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