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于今日掐点上床，刚好卡住一天的尾巴和下一天的凌晨。
嘟嘟，嘟嘟嘟—
头刚落在枕头上，被子还堆叠在床尾，手机来语音提示了，大手一捞，“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
清爽明亮的声音，陈牧川小朋友来电了。
“我知道是你。”
“嗯……我也知道你要睡觉了。”
“晚安。”
“晚安。”
嘴上说着晚安，两个人却默契的没有挂断，章于把连线中的手机直接放在床头柜。
晚安。
第二天，可能是秋日即将到来，最近的温度不再那么炎热。章于穿着一件黑色薄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往母校走去。
明天就是教师节，章于不能明天去拜访老师。
因为每年的教师节，李老直言只想跟自己夫人过。久而久之门下学生就都知道，教师节祝福提前一天，教师节当天谁去谁倒霉。
叩叩。
“小于，来了呀。”是师母开的门，“今天老头子有客人，你先沙发上坐会。”
“好，谢谢师母。”
应答着，人走进门内低头找自己拖鞋。
起步往里走，穿过玄关。熟悉的小朋友出现在沙发上，身姿笔挺，双手端正。眼睛望着玄关，一双眼睛全是求救信号。
“咳咳。”
怪不得早上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刚在老师家门外想最后看一眼微云，微云留言也没回复。
原来……
“小于，怎么？换季感冒？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师母站在身后，听见小孩咳嗽声，直接开口关心。
“没有，呛到了。谢谢师母，没事。”嘴上回应长辈的话，视线注视着沙发上的人，慢慢走过去。
“这是你老师朋友的学生，叫陈牧川。这回跟着他老师过来拜访的，你俩认识认识？”热心师母在旁边帮帮忙介绍。
都是好孩子，认识一下也无妨。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好，章于。”
“你好，陈牧川。”
两人手掌交握，又默契分开。
师母：“你们俩坐会，我去看看你们老师。”
“好，谢谢师母。”
“谢谢老师。”
待师母人影消失在客厅，章于立马转头抬眼望向对面沙发，声音轻微，“几点来的？”
陈牧川也转头，再三确认确实看不见老师人影，悄声回应：“早上8点，已经坐了快2个小时。”
闻声，章于张望着书房，又回头凝视“偶遇”的自家小孩。
“你老师？”
陈牧川摇摇头，我老师在外面话很少，“你导师？”
章于也摇摇头，老头子虽然学的是市井之乐，但对外形象可是一本正经的。
两个人小小声的还要继续探讨，这场快2个小时的谈话，到底是哪个老师造成的。
“李老，高徒来了？”
“他？他班门弄斧。”
两个导师出来了，身后跟着进去喊人的师母。
“老师，杨老师好。”
章于站起身，态度端正，神情正经，一旁的陈牧川也一起起身。
李老：“来了啊？你带小陈出去转转吧？今天不留你吃饭了，帮我招待一下客人。”
老杨的宝贝徒弟，正好可以托付给我这个稳重的小徒弟。蛮好，省得小孩跟我们一块吃饭，还不自在。
李老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妙极了。放在身侧的手，隐晦动动。
“哦，好。”章于接收到自己老师信息，侧目看向对面，“学弟，请。”
陈牧川游移不定的眼神看看自己老师，又看看对面装模作样的人。
杨老挥挥手，“去吧。”
小孩子在家挺活泼，没想到也有拘谨一幕，难得难得，“吃完饭回来就好，下午我们还要去别的教授那里。”
“哦，好。李老师，祝您节日快乐。”
李老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回道：“谢谢。”
小孩子挺懂礼貌，不像自己老师孤高自赏，也就我这个老头子，诶诶诶。
走出导师家，两个人默契的间隔一个身位，走在东南学院小路上。
“想吃什么？”
“都行。”
章于没走远，把小朋友带到了自己毕业之前，跟室友一起吃的那家。
五碗粥火锅店。
坐下后，直接把桌面摆放着的菜单递出去，“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配菜。”
“你们学校附近还有这种呢，真不错诶。”离开校园之后，小孩又活泼起来了。接过菜单，翻看着，声音明亮。
“嗯，室友喜欢吃。”章于在一边用热水烫着两个人的碗筷。
上菜后，两人边吃边聊。
陈牧川：“昨天，我收到信息，老师说要带我去拜访他多年好友。”
陈牧川：“看见你老师的时候，我都惊讶了，我竟然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章于：“我也是。”
“明明两个风格迥异的人，竟然是好朋友！”深吸一口气，吐出，“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陈牧川忍不住咬住筷子，开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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