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远不在乎，他只是微抿了抿嘴，缓缓道：
“我有个朋友，境界不高，寿元已到，快死了。”
“啊？”
剑刃牙闻言，心头却是一颤。
“前辈稍等！”
喊住了陈远，剑刃牙忙对着包厢下面一招手，便见着自家孙儿，剑家剑子，徐徐飞了上来。
他已从初看剑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如今是又惊又喜，却不卑不亢地对着陈远抱个剑礼，
“晚辈剑子，见过前辈！孙儿见过爷爷！”
“噗嗤。”
“爷爷……你！”
变故来得太快。
剑刃牙一只手，赫然刺进了自家孙儿的后胸，登时便将剑子的胸腔掏了空。
剑子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眼神渐灰，彻底身陨。
剑刃牙将掏出来的孙儿心脏，且还在一汩汩地跳动，恭敬递给陈远。
“前辈！吾孙儿已蕴养出剑心，剑心生命力旺盛，若给您那朋友换心，应当可再续命几十载！”
陈远看着眼前血淋淋又晃荡的一幕，轻摇了摇头。
“这世间果真癫狂，人为癖好，食同类，修士为机缘，宰儿孙。”
“这一遭红尘还未走出多少步子，却足给我长了见识。”
“剑刃牙，你可知你为何剑道境界不前吗？”
剑刃牙听着陈远的话，脑袋里发蒙，手中捧着的那颗心脏依旧在跳动。
他摇头。
“剑与仙途同为道也，心诚者得之，若图旁门，若贪机缘，终两空。”
“心仁则红尘剑，心毒则邪魔剑。”
“二者皆极，才得道也。”
“可惜，你此生已无机会。”
陈远叹息着摇头，挥了挥手。
剑子已然被掏空的躯体，染上了一层灰白色，如蚕丝包裹。
剑刃牙同样。
很快，二人回到了一刻钟之前的站位。
剑刃牙睁开了眼，四下环顾，皱眉道：
“前辈去了何处？”
摇头，回了地面，看着自家孙儿，笑道：
“娃子，看了剑谱，可有感悟？”
剑子摇头，
“感悟不多，唯知剑道心诚则已。”
“错啦，若是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剑仙？”
“依我之见，应当是心狠才是，狠辣，决绝，善恶不分，才能成道哇！”
剑子微点着头，却感受到手边的剑在轻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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