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然和方煜赶到城中村的时候，看到有警察在那里询问流浪汉们。
方煜下意识地停止了脚步，叶萧然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悄悄地说，“别怕，你现在只是一条狗。”
“汪...”
叶萧然让他跟在自己身后，径直朝警察那边走去。
任国梁也在墙角边站着，看到他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疑惑的光。
警察当然也注意到了他。
“你也住在这里吗？”警察问道。
叶萧然点点头，“我刚来几天，住在一楼最边上，挨着厕所那间房。”
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说，“出示一下身份证。”
“没有。”
“姓什么，以前住哪里？”
“姓钱，住在城西的泰和家园。”
叶萧然肯定不可能给他身份证，虽然他现在这形态对应的人本来是有的，可是在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早就暴露了，已经是警方的头号通缉犯。
老人本不姓钱，也不住在什么泰和家园。
这小区是他那天路过的时候看见的。
警察回去肯定会调查，所以他们不能在城中村待下去了。
这两天必须把有用的线索问出来才行。
“昨天上午九点到今天凌晨六点，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找吃的和生活用品。”
“怎么现在才回来，什么都没有找到吗？”警察看他两手空空的，不禁起了疑。
“被人抢走了。”叶萧然张口就来，“我就去追，追到城西，看到自己曾经的家就走不动道，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警察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最后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也就不搭理他了。
叶萧然走到任国梁身边站着，任国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有打。
警察做好笔录后又给所有的流浪汉拍了照，然后就离开了。
“小任，发生了什么事？”叶萧然扯着任国梁的袖子问。
任国梁皱着眉把他推远了一些，昨日的友好态度荡然无存。
叶萧然心想糟糕，这真待不下去了啊。
“钱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昨天早上吧。”
“你捡来的东西真被人抢了？你真去自己家了？”
“......”叶萧然一时语塞，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前这位大叔对自己是真没什么坏心思，自己却一直在欺骗他，想想也是愧疚。
“你跟我过来。”任国梁朝筒子楼那边走去。
叶萧然低头看着方煜，方煜对他叫了一声，意思让他跟着去。
任国梁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进去就关上了门。
“钱哥，现在就我们两个，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任国梁开门见山，虽然语气生硬但说得也很小声，他也不想让别人听见。
叶萧然苦着脸不作声。
他要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是暗影杀手吗？
那不把大叔给吓晕哦。
任国梁见他这个样子，也就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警察吗？”
叶萧然摇摇头说不是。
“那你是谁？”任国梁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小刀。
“我是谁不重要。”他叹了口气，“但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没必要再装下去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问呢。
“不是警察但也是在替天行道，那些老流浪汉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他找出来然后杀掉他。”
任国梁听闻就更加紧张了，他把小刀移至胸口，又朝门边摸去。
方煜突然跳起来朝他狂吠，他吓得一哆嗦，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你...你想打听什么？”
叶萧然掏出那颗铜球说，“你们是真没见过这个吗？”
“真...真没有。”
叶萧然点点头，把铜球塞到他手里，“小任你帮我问问吧，这里的人对你没有戒备心。”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任国梁也不傻，他如果入了这个局，可能离鬼门关就更近了。
“你也不想看到那些年老的流浪汉陆续死去吧？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事要是不解决，你觉得过几年你会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叶萧然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看到他略微松动后才继续说，“我也不让你白帮忙，给你十万怎么样？”
任国梁明显被这巨额数字给惊到了，他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十...十万？”
“对，实际上我们已经捐赠了很多钱给了救助站，至于为什么没有到你们手里，我会查清楚，我的钱会拿回来再送给你们。”
任国梁的眼睛瞪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年纪还大的男人，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送钱给我们？”
“没有为什么，有钱任性。”
“......”
...
任国梁最后还是决定帮叶萧然。
给不给钱倒是其次，他觉得叶萧然说得有道理。
如果不尽快找到杀人凶手，那么他的处境也相当危险。
他不想和那些老大爷一样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虽然这世界对他来说并不友好，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凄惨地离开。
叶萧然从包里摸出一叠钱递给任国梁，“这你先拿着，我下次过来再给你十万。”
任国梁默默地点点头。
“我想我已经暴露了，警察很快会再找来，你自己谨慎小心一点。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帮我做事。”
“我要是问到什么要怎样联系你？”
叶萧然想了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走远一点再给我打。”
“好吧。”
叶萧然侧身看了看走廊，又转头对任国梁说，“我问你，救助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国梁脸色微变，垂着头回答他，“我听说那里会把无身份的人卖去国外。”
“......”
“但我只是听说，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就不知道了。反正基本不会有流浪汉去那里求助，比起被卖到国外，在离家近的地方乞讨度日也没那么惨了。”
叶萧然微微蹙起眉头， 他强烈地感觉到，这救助站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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