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都还好？你姐姐和喜茑都好吗？你娘好利索了？”
沈如蕙看着收拾利索的小娟轻声地问道。
处理完小娟一家子的事项费了些日时，为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沈如蕙叫金串和她娘早早地把为小娟家寻好的住处打扫出来，趁没人的时候先把喜茑安顿了进去。
随后借着拉东西的名义把小青先送去，最后小娟与她哥哥和她娘则是在收到沈家通知后，大大方方地住到了后街。
小娟被安排到了沉香阁当差，替了草儿的活计。沈如蕙实在不放心把她放在别处，她怕金氏背地里再使坏。小娟的三哥叫福宽，沈如蕙以为是二太太给了脸面叫跟在永旺家身边跑腿，其实是二太太觉得自己当年对于小青的事总归有些歉意在里面。不管当初是不是有人挑唆她，毕竟人不在了，对她的家人好一些也是一种补偿。
小娟比沈如蕙第一次见面时好多了，脸上也有笑容，穿的干净厚实，当然身上也没有那股子怪味了。
小娟恭敬地道：“我姐姐还是那个样子，但吃得饱，穿得暖，住的地儿也干净，倒是越发地安静了。”
沈如蕙松了一口气，安静就好，虽说是寻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但旁边总有沈家下人，若是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就不好了。
“奴婢娘也好多了，还想着来给姑娘磕头请安的，被三哥拦下了，总要好利索了才行。至于喜茑姐姐，十分勤快，奴婢家的一切都是她在收拾，平日里照顾姐姐也是尽心尽力，烧火做饭，洗衣熬药，样样都十分妥帖。”
沈如蕙点了点头，“叫你娘好好养身子，等过了年，开了春，若是身体允许便进来做点活计，也好贴补家里。”
小娟一听，十分高兴，昨天她娘还提这个呢，想着让自己问问，可不可以也到府里当差，哪怕每月挣上三百钱也能解决一家子的吃喝花销。
小娟连忙跪下道：“奴婢代娘和三哥谢过姑娘的大恩，若是没有姑娘，奴婢一家怕是今年的冬天都熬不过去。”
沈如蕙上前扶起她，“别这样说，你们一家也是受了我姨娘的连累，若不是你姐姐的事，哪里会这样。”
“五姑娘别这样说，都是房妈妈的主意，早晚有一天奴婢要找她算账。”小娟恨恨地道。
金串已经把房妈妈如何自作主张把她们一家变为官府下奴，收取银子的事告诉了小娟。
“算什么账？你们好好当差，好好过日子，其余的事有我呢。有些事，金串已经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在府里的情况。往后当差千万要机灵，多听，少说，不管是什么事都要上心，感觉哪里不对劲就悄悄地告诉金铃。”
小娟一个劲点头，“奴婢知道，不但是奴婢知道，三哥那边也知道，姑娘放心好了。”
沈如蕙很满意，从最开始只有两个丫头，到现在有这么多人可用，沈如蕙觉得自己的底气越来越大了。
随后又交待金铃每月拿出五百钱给小娟，一则是喜茑的花销，二则不能放弃给小青吃药。说不定小青哪天突然就好了，那些疑团就会解开呢？
晚上吃过饭，几位姑娘围在一起商量着要赏雪的事。
“咱们也不大办，也不请外头的人，只咱们一家子姐妹，还有表姐与怡姐儿，如何？”沈少沅两眼放光地去看众位。
沈如菲笑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不能单单的只是赏雪和堆雪人吧？若是可以嬉冰就好了。”
沈家只有一花园子，实是地儿太小了些。
“不若，我们打冰球如何？”沈如萱道。
“你疯了，咱们家的园子连嬉冰都不够用，还想打冰球？再说，咱们谁会？除了几位哥哥，还有四姐姐略会一些。”沈少沅吃惊地道。
“我没说那种打冰球，我的意思的，咱们可以立几个竿子，把冰球放在一排，看谁能打得过去，或是谁打的远。”沈如萱解释道。
沈少沅一听，高兴地拍着桌子道，“这主意好，我去与母亲说，若是母亲同意，明天请安的时候问问四姐姐和七姐姐，我想着祖母和大伯母一定会同意的。”
“娘，什么是打冰球？好玩吗？”冯怡轻声地问着杨氏。
杨氏也没见过更没听过，但单单一个“冰”让她知道，一定是北方玩的游戏。
沈如菲笑着对冯怡说：“来，三表姨告诉你什么是冰球。”
冯怡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见杨氏笑着点头，便站起身走到沈如菲身边。
沈如菲极有耐心向冯怡形容冰球是什么东西，是如何玩的。然后又把北方冬日里常玩的其他游戏和项目一起说了。冯怡瞪着好奇的眼睛轻声道：“这么多呀，可是我不会玩。”
“没关系，刚才你六表姨说的那个玩法非常简单，到时候我们教你。”
冯怡笑眯眯地点头，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是招人喜欢。
沈少沅见自己的提议没有人反对，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到正与杨太太聊天的宋氏身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二太太。
宋氏听完后，笑着道：“现在雪下得不厚，能不能玩冰球还得去瞧瞧才成。不若叫永旺家的先去看看，若是能玩，你们再定日子。”
沈少沅高兴地冲着彩纹道：“去告诉永旺家的，叫她明天就打发人去瞧一下。”
彩纹笑着应是。
“我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的，让表姐见笑了。”
“啊里的话，八姑娘也是真性情，想为着姐妹们找点乐子，难为她小小年纪，竟想得如此周全。”
沈少沅听杨太太夸她，更是高兴，转过身对着冯怡道：“你莫担心，到时候你与我一组，我一准把你教会了。我那还有嬉冰装，虽然我没有四姐姐滑的好，但教你还是可以的。待到过些日子，冰结得实沉了，咱们就去青山寺，那里有一个好大的冰场，叫我二哥和三哥领咱们去。”
冯怡听着沈少沅的描述，露出向往的神色。
杨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里高兴，无论是在冯家还是短暂地回杨家堡子的日子，冯怡总是一个人，她没有玩伴。
沈家姑娘多，总有能与冯怡玩得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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