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听厉王提到郑姝语，穆凌霄觉得不大对劲儿：“何事？”
“皇后那边，有意让郑姝语嫁给二皇子。”
“怎会？之前皇后曾提出过这个想法，被我说服了。”
说完，穆凌霄自己就明白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皇后还是皇后，温家还是温家，不像现在这样皇后被禁足，温家也开始被查。
说白了，现在的皇后犹如惊弓之鸟，想让郑姝语嫁给二皇子，不过是想为二皇子多加一层保障罢了。
毕竟，郑姝语的父亲手里有兵权，家里又是国公之位，地位尊崇。
穆凌霄皱了皱眉：“皇后这是在想屁吃，郑家可不会同意。”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毕竟微妙，温家的事情虽然在查，但是还没有查清楚。要惩处温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这个节点上，皇后想做些什么，还真不太好阻止。再者，皇后浸淫后宫多年，手段很多，如果她真的想下手，还真是防不胜防。”
最后这句话，穆凌霄深以为然。
皇后的手段，的确厉害。
穆凌霄越想越不安，立刻让马车停下，她要去找郑姝语。
厉王有点无奈：“这点事，让开心果去告诉她一声不就行了。”
厉王最担心的，还是穆凌霄的身体。
“对啊。”开心果附和道。
穆凌霄白了她一眼：“你少跟着瞎起哄。”
说完，见马车停下，穆凌霄就下了马车。
女子学院谢绝男客，所以厉王是不能进去的。
进去之后，刚好碰到郑夫人和郑姝语一起，刚好，省得再分别通知了。
穆凌霄把二人叫到郑夫人在女子学院的办公房，把厉王刚刚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郑夫人如临大敌，一时间没了主意。
郑姝语皱了皱眉：“这个皇后，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夫人捂住了嘴巴：“姝语，这话不能乱说。”
说完，郑夫人看了郑姝语一眼，吩咐道：“姝语，你先出去，我和王妃娘娘说会儿话。”
“母亲……”
“听话！”郑夫人的声调提高了不少。
郑姝语再不敢说什么，乖乖退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郑夫人过去把门关上，再折返回来的时候，直直地跪在了穆凌霄面前。
她这么一跪，穆凌霄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县主，想必您也明白，温家现在就是个火坑，姝语是万万不能嫁过去的。臣妇斗胆，请您出面，将姝语纳入王府。”
一个“纳”字，便是彻底放低了姿态，愿意让郑姝语入厉王府做侧妃。
“郑夫人如此决定，可曾和姝语商量过？”
“知女莫若母。这必定也是姝语的心愿，原本，她就痴恋王爷，请王妃娘娘成全！”说完，郑夫人深深地跪了下去。
穆凌霄只觉得好笑：“郑夫人，倘若有人这样不经你的同意，安排你的一生，你会开心吗？”
郑夫人一愣，有点不知所措。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和姝语商议此事。若你们能达成共识，就一起来见我。郑夫人，请吧。”
听罢，郑夫人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片刻，郑姝语就冲了进来，她脸颊泛红，激动道：“王妃娘娘，我母亲所说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也绝不会同意！”
郑夫人后一步进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姝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是嫁给二皇子，你这辈子就完了！”
“就算是嫁与贩夫走卒，亦或是嫁与二皇子，等着日后被问斩，我也绝不愿嫁给王爷！”
“姝语，我知道你这是不愿意伤了你和王妃娘娘之间的情分，可现在这种时候，已经不容许你任性了。再说了，皇后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意思，那么，娶了你便等同于和皇后和温家抗衡。现在这种情况，你真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敢娶你吗？”
除了厉王府，谁又有和皇后和温家抗衡的本事呢？
“母亲，人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您若执意如此，女儿只能三尺白绫，将此身还给您！”
郑夫人手足无措，掩面痛哭。
“郑夫人，你先出去，让我和姝语聊一会儿。”
郑夫人哭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之后，穆凌霄直接问了出来：“姝语，你对厉王，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这是她和郑姝语之间最敏感的问题。
正是因为敏感，之前从未问过。
“之前自然是心心念念过的，可后来……”说着，郑姝语的唇角浮现出满满的笑意，“后来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情，觉得那点子心心念念，也不算什么。再说了，他对我无意，我又何必如此？”
“那、对于未来的夫君，你有什么要求吗？”
现在要想彻底绝了皇后的心思，必须尽快许了人家。
这一点，郑姝语也是明白的。
“看着顺眼，同意我继续在女子学院做下去。”说完，郑姝语又补了一句，“若能同意后者，看不顺眼也行。”
穆凌霄哑然失笑：“你这要求，还真是低啊。”
“不不不，这要求并不低。能同意我在女子学院继续做下去，就很难得了。”说着，郑姝语苦笑了一下，“只是，我母亲有句话说对了。现在这种情况，没人敢娶我。”
穆凌霄点点头，对她前面的话有点认可。
这倒也是，成亲之后，很少会有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出去抛头露面。
就是不知道霍长生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要想知道他的意思，倒也不难。
穆凌霄叫过开心果，让她跑一趟，问问霍长生的意思。
没多久，开心果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奋道：“郑小姐，霍少爷说了，成亲之后你照样可以在女子学院继续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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