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火鬼的眼神越发的不敢相信起来，好像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阿水你......”
水鬼抬眼看向火鬼，眼中一片沉静。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阿火，难道你就真的没有这样的感觉吗？你有好好感受过你自己真正的内心吗？”
火鬼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听着他继续说着。
“我原以为只有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和你们比起来，我和小暮姐接触的时间最长，即便我自知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她，她太复杂了，似乎没有人真的能走进她的内心。
“但是这些也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们其实是幸运的，没有凌暮，我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从五鬼塔中逃出来，三年、五年或者是一辈子都出不来。
“可是她救了我们，不仅如此，她态度强硬地逼我们与她签订人鬼契约，但是你们后来也知道了，没有她的这份契约保护，我们在现在的云照大陆之上活不过三天。
“我本也只是打算与她随意周旋一段时间，再找机会离开她，但是后来我发现，除了小暮姐的身边，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再也没有其他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火鬼嗤笑了一声，“阿水，你这声小暮姐倒是喊得越发自然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是五大鬼将之首啊？！你这样，对得起鬼王大人吗？！”
即便是被他这么说，水鬼依旧面不改色，眼神冷静的看向他。
“为什么会对不起鬼王大人？她在我的心里依旧是不可超越的存在，鬼族覆灭的仇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离开凌暮，只有她有勇气和那样的主宰对抗，只有跟着凌暮，我们才有可能为鬼王大人他们报仇！”
火鬼的面色变得有些冷硬。
“阿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还是只是想跟着凌暮？”
水鬼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火鬼，没有任何的心虚之意。
“都有，如何？”
站起身来的水鬼身上的气场强大了不只一点点，视线极具压迫感，让火鬼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别扭的把自己的视线移开，“说到底，是你们变了，你们已经不配是五鬼的一员了。”
水鬼冷笑了一声，“五鬼？我本身就是五鬼之一，没了我们，五鬼便不复存在。配不配的，也不是你说了能算了。
“再说了，阿火，你真的那么天真，觉得你想离开，小暮姐就会轻易放你离开吗？她的确心存报复，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金鬼也点了点头，“是啊，阿火，就算能离开她，你可以去哪儿呢？先前在人间的体验没有让你长记性吗？没有她的庇护，我们很快就会被杀死的。”
看着沉默不严的火鬼，水鬼语重心长的说道：“从前，我们是因为鬼王的创造和重用所以才有价值，而现在，只有跟着小暮姐，我们才有出路，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这一点的对吧？”
火鬼抬眼看向他，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眼中晶莹闪烁的看着水鬼，很是不安地开口。
“可是阿水，小暮姐她是为了报复啊，她这么狠厉的人，既然现在都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一定不会对我们客气的，指不定还得要怎么折磨我们呢！”
闻言，水鬼抿了抿唇，“我明白，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是你想过吗？若是她想杀了我们，动手的机会有很多，把我们留到现在，虽然不排除是想更残酷地折磨我们这一可能，但是......
“只要她不杀我们，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真的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自然是要赎罪，那一次的确是我们的错，这没得跑，尽可能的赎罪吧，兴许哪天，她就原谅我们了。”
火鬼面露担忧，“那若是她一直不原谅我们怎么办？”
水鬼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洞，眼中神色有些复杂。
“那就听天由命吧，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唯有讨好她。”
金鬼苦笑了笑，“鬼族覆灭后的日子，果然是一步一艰难啊。但愿我们可以做的足够好，可以打动小暮姐姐，最后可以舍不由杀了我们。”
水鬼也勾了勾唇，“想要道这地步，我们的实力恐怕还得在涨涨才行，原来还以为离了鬼川便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但是听你们今日所说，小暮姐她修炼的时候我们体内的鬼气也可以运转，既然如此，日后都机灵点，不要放过任何一次可以修炼的机会。”
金鬼和火鬼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水鬼忍不住拍了拍火鬼的脑袋，“到底年纪小了些容易冲动，你瞧啊，若是当真离开她，上哪儿去找可以供你修炼的地方去？”
听见水鬼的话，火鬼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我方才只是有些生气，觉得她不知好歹，我们都做到这样了她还在为那么久远的一件小事耿耿于怀，但是方才听你们一说，我好像也有些理解她了。
“直面死亡，不管是谁都不会轻易忘记的吧？”
......
山洞之中，凌暮轻轻一挥手，眼前的幻境便瞬间消失，隐约能看见其上有水鬼他们三个的身影。
“成功了师父！”
离山看着那一道不断涌入凌暮手腕上的红色幻能，眼中显露出惊喜的神色。
凌暮轻轻勾了勾唇角，“当然了，你师父做事什么时候失败过，恨意实在是太难收集了，我也只好再一次从他们几个身上打主意咯。”
轻晃了晃手腕上的幻血玉，凌暮满意的说道：“嗯不错，虽然这忠诚不如恨意一次转化的幻能多，但是起码不会轻易断了，往后一段时间，幻血玉应当都不会空了。”
离山捧着脸满眼崇拜地看着凌暮，“哇师父你真厉害，随便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对你的忠诚度上升这么多，还收集了幻能，一举两得啊！
“可是师父，你其实真的没有放下吧？”
凌暮的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但转瞬即逝。
她看向离山轻笑着开口：“阿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利用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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