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曦。
“曦曦！！”
“快走，哥哥他……”她神情焦急，眼珠赤红。
然而下一秒就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还有站在那边的龙渊。
“龙渊！”
龙灵咬牙切齿，这次连哥哥也不喊了，凶狠的质问：
“龙渊，你到底还记不得你自己的身份？你这个叛徒，竟然和人类一起对族人下手！”
龙灵就算是死都想不到，当年小小年纪的大哥，竟然就对曦儿生出歹心，不顾妹妹小小年纪，就把她骗出族去，然后顺理成章的抓捕她，随后将她囚禁在实验室折磨两百多年。
和人类同流合污。
“龙渊！！”
“你可对得起父王母后去世时对你的嘱咐！”
这可是自己的亲大哥，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被自己的至亲之人背叛，龙灵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每一次质问，都是字字泣血。
而林曦又和龙灵有些区别。
在刚才龙渊掐住自己脖子的那一秒，林曦发现，小时候和龙渊之间那些为数不多的亲昵回忆，正在迅速的退却。
从彩色，褪色成黑白色。
从鲜活灵动，到黯淡失色。
刚才还担心哥哥的所有情绪都瞬间消失了。
好像是瞬间龙渊就完成了从一个个哥哥到一个陌生人的情绪转变。
林曦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年，她学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爱自己。
而任何伤害自己的人，根本不值得林曦再多消耗一分一毫的热情，只余无尽的冷漠。
“嘱咐？什么嘱咐？”
“是让我好好辅佐这个傻子的嘱咐，还是让我带好你们这些拖累的嘱咐？”
龙渊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
“按照年龄，我比她大！”
“按照出生顺序，我也是长子！”
“我除了尾巴颜色没有她那么深，我智商比她高，武艺比她强，我凭什么就不被权杖选择？”
“凭什么？”
“凭什么就她一定是人鱼王？”
“这不公平！”
“她就是个傻子！”
“她连怎么当人鱼王都不知道，凭什么一根破权杖的选择就要把一切都让给她？”
“我就是不服！”嫉妒让原本五官还算漂亮的龙渊变得面目可憎，变得恐怖。
龙灵没想到龙渊看似是好哥哥的面孔下，竟然隐藏着这么强烈的愤怒和痛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为什么从来没发现过？
“好，就算是你不服气曦曦当王，可你为什么要陷害其他族人？”
“为什么把他们也囚禁起来？”
“看来当初权杖没有选择你是正确的，如果真的给你当了王，只怕是整个人鱼族都要毁在你手上。”
“龙渊，你说错了，曦曦从来都不傻，只是你心思太多。”
“才显得心思单纯的曦曦比不上你。”
“但她永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就在刚才龙渊骂林曦是傻子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人很生气了，现在龙灵的还嘴让大家脸色稍缓。
在众人的遮挡下，藏在后面的靳修远用手里的枪悄无声息的瞄准龙渊。
等着乾帛的下一个指示。
林曦看乾帛还没动作，就知道他还没搞定那边的人，还需要继续拖延时间。
“两个老东西就是偏心眼！眼瞎心盲的狗东西！”
“你们这些不聪明的蠢鱼，都是蠢货！”
“一根烂木头认定的人，你们就拜，我不屑和你们这些蠢货为伍。”
“我得不到的，我就要毁掉！”
“哈哈哈！”龙渊猖狂的笑：“今天只要我一挥手，你们就全都会砰的一声消失了。”
“死了。”
“炸开花。”
“等到你们死了之后，人鱼族天赋最好的就是我了，那个权杖会选择我，到时候我会把整个人鱼族都从海里带出来，带到这个实验室来。”
“用你们的血液，来铺垫我的路。”
“人类的权势比那个小小的人鱼族要迷人的多。”
“在这里，我可以得到金钱，势力，地位，我想要的一切的一切……”龙渊明显是为自己的未来而感觉到沉醉。
只是林曦乖巧的反问道：“可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个孤零零的人鱼，目之所及的地方，再也没有你的同胞，没有你的同类，人类就算是一时对你好，供奉你，也是有目的的。”
“等你没了用处，他们会弃之如履。”
“到时候一切都烟消云散，你不会后悔吗？”林曦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龙渊，真诚的发问。
她鼓了鼓脸颊：“而且，有一件事你说错了，父王他们并不偏心。”
“之前父王就跟我说过，说我性子太单纯，可能不合适当王，怕我照顾不好族人。”
“所以问我说，权杖由我继承，但是人鱼族由你管理行不行？我依然可以当人鱼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当时我就同意了。”
“我说，权杖我也可以不要，都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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