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最终一共三个业主跑过去帮忙。
物业来者不拒，但过来的人都是抬尸体。
每抬一具尸体，就给五包方便面或者一斤米之类的。
报酬不多，但对于这个时候来说，已经可以了。
其他人看得羡慕又复杂，有的人眸光闪闪，悄无声息退出看热闹的队伍。
说来也奇怪，六栋是第一个被抄家的楼栋，以至于其他楼栋一直没人，既然都要被抄家了，是谁抄都没关系吧？
那人不止自己走，还叫上了其他几个相熟的，走之后，几人回头看了眼那单纯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吐槽一句：“一群蠢货！”
沈玉宁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她没声张。
挺好的，免得物业一家独大嘛，都给物业了，普通人怎么办？但她懒得当那个警钟。
沈玉宁看了会儿，就觉得站得累，上楼上。
见她离开，顾家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离开。
期间顾文一直面色复杂，像是在做什么决定，直到快到二十三楼，他才忽然开口：“我想去别栋看看，你们觉得呢？”
沈玉宁诧异，但转眸注意到顾文比之前冷漠许多的俊颜，笑道：“我就不去了，懒得动。”
路淑英有些纠结，她觉得不应该做这种事，可又觉得确实跟他们说的那样，人都死了，物资总不能真的陪葬？
再看了眼儿子和女儿，她咬牙说：“我刚刚注意到，咱们这边是最先被撬的，一到四栋当初因为海啸损失惨重，估计被直接忽略了，咱们这栋可能是最富有的，才被物业第一个盯上，这边人多，你要是要去，就去后面几栋。”
“就是……”她顿了顿，有些心虚：“你要不带几炷香，给他们拜拜，告诉他们你不是有意冒犯的。”
至于道德？底线？
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顾文原本听了母亲的话，还有些赞叹，这些他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他妈也观察了。
结果听到后面，哭笑不得。
“好，我会的。”顾文点头，又看向沈玉宁，见她神色一如往常，噙着几分笑意，并未因此对他露出异样的眼神，心头一松。
沈玉宁见他决定了，笑道：“那你小心。”
顾文心头一暖，忙点头。
沈玉宁开门进屋，外面也很快响起开门声，但迟迟没有关门声，直到三分钟后。
顾文成长的比想象中快。
说真的，正常人，没有金手指，还要秉持末世前的道德准则，那除非是地位卓绝，否则死得最快。
沈玉宁能这么淡定，全靠系统。
所以她觉得顾家这三人都挺不错的，拎得清。
——
直到最后一具尸体被搬走，一共清空了五家、十五口人！
其中两家都是只有两三口人，主要劳动力因为之前雷暴天气没了，死亡的可能性自然增加了许多。
另外两家人比较多，按理说不至于被冻死，那只能是极寒第一次来临时就因为保暖不够，直接被冻僵了，哪怕后来醒了也压根没办法起来生火取暖。
最终物业也搜出了一共二十一箱子物资，包括不限于厚实的羽绒服、羽绒被、煤炭、泡面、挂面、大米之类的。
其中一些桌椅，物业也没放过。
不过衣柜、调料等零碎的小东西，他们倒是没拿走。
因此等他们一走，剩下看热闹的业主们对视一眼，很快就有人回家拿工具。
好歹也是柴，也能烧一阵子不是吗？
一时间楼道里满是咚咚咚的劈柴声。
沈玉宁回去和土豆、豆奶玩了一会儿，又带着狗去溜冰时，听见几个去那些没了主人的房子里劈柴的人讨论，说起那二十一箱物资，他们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沈玉宁则听得一脸懵逼。
物业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拿走？
再看这群人还在羡慕嫉妒恨物业不给他们留点东西，沈玉宁沉默，反正再怎么拖延，总有那么一天的。
他们这种可以称得上一句富人区的地方，早晚会被恶鬼光顾。
倒是物业搞定了六栋，再去了其他几栋，直接扑空了！
物业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个人，但业主就不止这么多，趁着这个时间差，一群人早就扫荡过其他几栋，将死了人的房子全都撬了。
刚好沈玉宁溜冰看见他们脸色不太好的从十二栋空手而归，也不能说是空手，因为尸体对方还留着没处理，他们之前说着给人处理后事，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把尸体也给搬走。
在撞见沈玉宁时，这群人又迅速收敛神色，和善的朝她笑笑。
沈玉宁暗道自己直觉没错，顺便给为首的那人丢了个‘洞察’。
就见对方头顶浮现两个字：【敌意】
啧。
一点也不意外。
沈玉宁还注意着物业，身后传来动静，她回头，就见一个眼熟的女人朝她过来，女人穿得臃肿，也有些瘦，但气色还行，走近了，她看了沈玉宁一眼，眼底多了一丝羡慕，低声道：“别相信这些人，他们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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