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张宸等人追杀那名匈奴青年的时候，一处中型部落的首领营帐内。
须发花白的部落首领淡淡地扫了眼下方的众人，只不过却未曾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影。
“成儿呢？”
“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这老首领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匈奴青年的爷爷，而老人口中的成儿便是那名匈奴青年。
“首领，少首领今日一早便带人出去狩猎汉人俘虏了，此时还没回来。”
“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了。”
下方有人回应一句，老首领闻言点点头表示知晓。
“他不在倒也无妨，有关不久后单于大婚之事，贺礼我们应当准备些什么？”
提起这事，老首领也是眉头微皱。
他们虽然是个中型部落，但过冬的食物也不多，若是再给单于送去一部分，那么他们的食物便更少了。
“单于也是，每年入冬之时就要结婚，他倒是过得衣食无忧，可就苦了我们这些人了！”
一提起此事，下面的众人就不免有些想要发牢骚。
听着下方人的抱怨，老首领也是很无奈。
前几日可是收到了大单于的手谕，作为其庇护下的部落，上贡也是不得已之事。
他也知晓部落众人的难处，故而也就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首领，实在不行将那两匹宝马送去算了，留在部落之中也是无用。”
“若是被大单于发现了，反而还会怪罪。”
也就在这时，下方有一人开口提议。
他们前段时间倒是捕获了两匹宝马，那两匹马虽是难得一见的绝品良驹，但他们也不敢大肆宣扬。
如此一来，倒不如顺势做个贺礼，还能给大单于留个好印象。
老首领闻言微微沉吟，说实话就这样将马匹送出，他着实有些不舍。
也就在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首领，大事不好了！”
“少首领出事了，连同一起带出去的近千名勇士皆被人斩杀在了部落以南十里之外，还被人割掉了右耳！”
那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营帐，眼神之中说不出的惶恐。
说完后便直接跪伏在地，丝毫不敢与首领对视。
他知道少首领在首领心中的地位，在首领的儿子战死之后，少首领便直接成了首领的心头肉。
“混账！”
“你可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出意料的，首领瞬间暴怒。
只见他一拍桌案瞬间起身，双目喷火般的看着下方前来汇报消息之人。
至于营帐之中的其余人，一个个也是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首领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首领，我也希望我在胡说。”
“可手下人亲眼所见，除了前来汇报之人，其余人还在少首领尸体旁候着。”
这匈奴首领听闻此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这种感觉比几年前刚刚痛失爱子之时，更甚了几分。
他努力平复了一会情绪之后，这才开口。
“随我前去看看，到底是谁杀了成儿！”
老人缓缓起身，眼中的凶厉神色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众人闻言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紧随在老首领身后迅速出了营帐。
不多时，众人就已经来到了那匈奴青年身死之处。
老首领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匈奴青年的尸体许久，这才有些颤颤巍巍地上前。
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甚至连尸首都不完整的孙儿，心中生起无限悲情。
“是谁？”
“到底是谁敢杀我孙儿，断我香火？”
老人抱着青年的尸体发出一阵怒吼，眼中杀意已然沸腾。
“首领，会不会与前段时间与我们抢夺马匹的兰鹰部落有关？”
就在老人情绪稍稍稳定之时，身后有人轻声开口。
一想到前段时间与他们同时发现那两匹宝马的兰鹰部落，再加上两个部落有着世仇，这人就觉得少首领之死应该就是他们所为。
至于是汉人所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且不说此地距离汉土边境已经有数十里的距离，就是边境之处也未曾听闻过有汉人进入草原的情况发生。
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汉人羸弱，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深入草原。
而那老首领闻言也是瞬间眼前大亮，虽然割掉右耳很像汉人的做法，但也不完全排除匈奴人之间的抱负。
更何况前段时间正好与兰鹰部落发生过矛盾，而今他唯一的孙儿就惨死在此。
若非不是兰鹰部落所为，那天下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便说着这个方向一发不可收拾。
可一想到大单于曾经为了两个部落的和平共处，还特意交代过不可轻易动手，否则大单于会参与进来。
如此一来，这匈奴老人倒也没有草率的下令直接去找兰鹰部落的麻烦。
“派人以此为中心，对方圆十里进行探查，看看能否找到些与兰鹰部落有关的蛛丝马迹。”
老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道命令。
与此同时，心中对于匈奴大单于的怨恨不由得更多了几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老人不愧是能担任中型部落首领的人，光是这份隐忍和心性就在弱智的匈奴人中少有。
周围其余的匈奴人闻令而动，无数匈奴士卒上马向着四周探查而去。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张宸，还并不知晓这里的变故。
更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场行动，竟会激化两个匈奴部落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
此时的张宸正处在一处山坳之中，与金忠林冲等人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主公，这草图除了几个靠近边境的部落位置准确外，其余部落位置根本对不上。”
金忠此时也是眉头微皱，毕竟也是第一次进入草原劫掠，若没有准确的地图做支撑，他们并不好太过随意作战。
若是一不小心扑到大部落的面前，就他们这些人，恐怕还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而且张宸作为势力的核心人物，也是断不能出现损伤的。
而就在众人眉头紧蹙之时，周全一脸笑意地带着一个汉人俘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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