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一摊开双手：“我们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问对方是什么人。”
玉奴一掌拍在桌上：“你知道桂花粉的药力是有多凶，你还把它卖了？”
“出了好多钱，我就卖了一点点。”
张自一托着下巴：“话说回来，少东家，这桂花粉虽然凶，但也不能杀死人啊。”
玉奴道：“那人中了桂花粉，然后在没有知觉的时候被人刺死。”
他望着张自一：“我原本一直奇怪为什么他的伤口会不流血，原来是桂花粉将血凝住了。”
张自一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去杀人。”
“那人长什么样？”
张自一摸着下巴：“很普通。”
他望着玉奴：“少东家，你今天来就是专程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玉奴提高了声音：“死人了，那个人是无辜的。”
张自一摇头：“如果有人要杀他，一定有原因，若没有前因，如何有后果。”
玉奴盯着他，眼里的光渐渐犀利：“张家有你这样的人真是愧对祖先。”
张自一大笑起来：“少东家，你才是违背祖训的那个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玉奴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你把买粉的那个人样子告诉我。”
玉奴计算着时间，快到半个时辰了，自己若再不出去，顾加笑冲进来就麻烦了。
张自一道：“我说了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玉奴站起来：“好，我自己去找。”
“大海捞针啊，少东家。”
张自一望着玉奴：“为了那个承琪，值得吗？”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承琪，是为了那个死去的人。”玉奴眼睛红了：“一个人死了，他的父母家人该怎么办？双亲谁来侍奉？”
张自一笑道：“与我何干？”
玉奴叹了口气往外走，张自一在背后说了一句：“他脚上穿的是官靴，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玉奴没有回头：“多谢。”
刚出院子，就看到顾加笑带着两人站在门口想要破门而入，见玉奴出来，顾加笑立即上前：“玉爷，没事吧？”
玉奴摇头，目光一落就看到顾加笑的靴子，又抬眼望了他一下。
顾加笑不知道玉奴的心思，仍道：“我去龙虎营找了两名兄弟。”
玉奴这才去注意他身后的两人，一人玉奴见过：“你是石睦？”
那人点头：“玉爷如何知道我？”
“你去大理寺认领石瞳的时候，我和承琪在一起。”玉奴轻声问他：“你还好吧？”
石睦眼圈一红，朝玉奴行礼：“多谢玉爷惦记。”
玉奴朝他们两人脚上一望，也是靴子。
靴子有几种，一般百姓是不能穿靴子的，官靴和禁军穿的靴子质地材料有所不同，但样式粗看起来是一样的。
普通人很难分辨。
顾加笑问玉奴：“玉爷，查到了吗？”
玉奴点点头，对顾加笑道：“辛苦这两位兄弟了，今天这事不要外传。”
石睦两人拱手道：“自然。”
顾加笑也拱手行礼，谢了石睦他们，两人便转身走了。
玉奴才问顾加笑：“如何去找了这两个人？”
顾加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担心自己的本事救不出玉爷，所以找两个帮手。”
玉奴说了句“还好”，就往回走。
的确，这次与张自一的交谈还算顺利。
张自一是出了名的刺头，今天倒是挺顺溜的。
只是目前打探出来的消息，仍是没有办法解释凶手行凶后如何逃走的。
虽然有可能藏在柜子里，但这么久的时间不被发现，实际上是不太可能。
就陈兴的听力和鼻子，还有玉奴的听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属于房间里人的呼吸。
这根本无须特别用力，而是一种本能。
玉奴清楚自己的本事，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马宇被刺死会没有血，也可以解释刺在那个部位完全因为马宇当时已经没有知觉。
但是，他还没想明白凶手怎么逃的。
至于那个向张自一买桂花粉的人，一定和这件案子有关，但是人海茫茫如何去找？
光禁军里，三十岁上下的人就成百上千，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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