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回的假期乍一听很长，掐头去尾能在家里安安心心待着的也不过八九天。
这八九天里还不包括放在工作上的时间，真正跟家人相处的时间有个四天就不错了。
到第十天中午的时候，洛回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就带着家里打包好的一堆又一堆的特产跟莫华生上车去省城了。
如果是她一个人去京城，她是不太想带这么多东西。
有个人帮忙提着，她自然乐意。
两人到省城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他们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把车钥匙扔给方子，让方子把车开到别墅区去，洛回要看那套别墅的装修进度。
虽然天色晚了看也看不出多少东西，但能看一眼还是尽量看一下。
这是他们公司接下的第一个别墅装修项目，她不放心。
别墅的装修和普通套房的装修要求不一样，业主的要求会更高。
洛回接着电灯的光芒仔细看着还是乱槽槽的别墅，说道：“进度比我想象中的快，业主本人来看过吗？”
“没有。她自从上次跟你聊完之后就没过来看过，结账的时候倒是很爽快，从来不用催，我们一发账单过去她就让人送钱过来了。”方子说这事还是觉得这别墅的主人相当好打交道，至少在给钱这方面不知道甩了其他业主多少条街了。
“业主都这样了，我们更得上心。她是陆哥那边介绍过来的，不能给陆哥丢脸。”洛回说道。
“明白，这里是我亲自监工，你和莫哥放心。”
洛回特意带着莫华生和方子在别墅里多转了几圈，跟他们说各种设计的用处，以及为什么那么设计。
“审美是很私人的事，审美没有对错。我们做这一行要有很广袤的审美范围，而不用小审美去做事。审美范围太窄，容易有排他性和抗拒另外的审美。我们要把我们自己的审美提高，同时给不同的客户打造不同的审美。这也就是为什么优秀的室内设计师这么值钱的原因。我们现有的设计师做行活没问题，他们也完全有这个实力。然而做大项目很难。这就需要你们把他们带出来。”
莫华生已经发现了，只要一跟洛回在一块，他就感觉时间不够用。
她每天给他砸的未知东西太多了，让他觉得再浪费时间都是可耻的。
方子也是这样。
方子现在都报了夜校，周末的时候去学校进修。
他怕他不学习跟不上莫哥和洛回。
洛回他是铁定跟不上了，但莫哥他得努力追。
回头要是莫哥跟他说的事他听不懂，那就完了。
洛回不反对方子上夜校，并且觉得他上夜校挺好的。
莫华生跟方子不一样，他的主战场在外面，不在学校或书本上。
莫华生这一年多淬炼得越发干练，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样的人气质再好好练练，以后出去谈判绝对有优势。
在她和周延煜彻底成长起来，走向幕前之前，莫华生是公司的门面。
而周延煜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不可能走到幕前。
换句话说就是在她成长起来之前，莫华生就是公司的话事人。
依他的个性，多走多看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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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回和莫华生的飞机是第二天中午，两个人检票上了飞机之后，莫华生还有些紧张。
“你可别笑话我，这是我第一次做飞机。”
“不笑话你。人都有第一次，没什么的。”洛回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次回来太忙了，都没问你的感情问题。”
“没有感情问题，只有纠纷。”莫华生的语气里还有些无奈。
“纠纷？”
“我在省城帮她买了套房子，装修也弄好了，她不愿意来，还经常到公司去闹。”莫华生想到那个画面都头疼，“你肯定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人把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全丢了是个什么样。”
“不难想象，刘雪英就没有过那两样东西。”洛回语气很平静，“她在我眼里一无是处，你们倒是挺把她当回事的。”
“我看人的眼光没你好。”
“你是当局者迷。其实你是有对付她的方法的，只是舍不得用罢了。而我也不想给你出主意让你去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就是你一直旁观的原因？”
“嗯。我认为你之前做得不错，给她在省城买房，给她一笔钱，让她在全新的环境下重新开始。然而，她理解不了你的想法。说不定还认为你跟我走近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猜她猜得很准。”
“你回头帮她做个决定吧，快刀斩乱麻，不破就不立。别人能从泥泞中起来，她一样也能。除非她自己作死。”
“她找不到我之后应该会冷静地判断自己的法码。”
洛回不再回答这话。
她从不认为自己欠刘雪英什么，大家各自努力，刘雪英心态摆不正自己作死，能怪得了谁。
她没圣母到认为刘雪英现在这个样子她要负一定的责任。
刘雪英还有好几次想收拾她呢。
如果她不够聪明，被人同情的就是她。
她才不同情刘雪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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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停在首都机场，周延煜像上次一样开车来了机场。
洛回忍不住冲上去用力地抱住他。
周延煜也用力地抱住她，笑道：“怎么黑这么多？”
“这事你有经验。”
周延煜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晚上七点前要归队，只能见你两个小时。”
“时间这么紧？”
“嗯，我只有昨天和今天的假期。”
“对不起，我昨天应该来的。”
“没关系，能见你就好了。”
“你们学校外人能拜访吗？”
“能，你要去吗？”
“下周末我去看你，也想看看你的学校。”
“我等你。”
“嗯嗯。”
莫华生一脸麻木地把东西装上车，自己坐到后排去，完全给他们腾空间。
周延煜和洛回都是很克制的人，只是抱抱而已，很快就把所有的话咽了下去。
莫华生偏头看向窗外，带了点激动看着京城的街景。
他原本以为省城和南方的其他城市已经很好了，京城比想像中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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