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听着刘海中不要个脸儿地荐举自家小子，心里头好笑，"咋地，难不成你这二小子也是娄家的姑爷，现在想弃暗投明？"
刘海中一听，慌不迭地摆手，"哎哟，哪儿能呢，我家光天才刚满二十四，还打着光棍儿呢。
我老刘家世代贫农，根正苗红的，哪儿能瞧得上那些个资产阶级的小姐。"
"哦，这么说来，你这二小子有啥出类拔萃的本事，值得你刘大组长不避嫌地推荐呢？"李怀德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
"李主任，您听我说。
我家二小子去年才进咱们厂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车间工人。不过他在进厂前也没个正经营生，年轻不懂事，交了几个不着四六的朋友。"刘海中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听他那帮朋友说，许大茂那小子可没少跟暗娼们勾勾搭搭。听说许大茂就是他一个朋友的老相好的熟客。"
"这都是啥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说啥？"
李怀德听着刘海中絮叨，心里头也是烦得慌，他自个儿也利用职权，暗地里也勾搭了不少娘们，听着刘海中揭许大茂的短，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听他那帮朋友说，许大茂那小子当放映员那会儿，到公社放电影，可真没少招惹那些村里的小寡妇。
我琢磨着许大茂指不定把娄家那些宝贝藏到他乡下哪个相好的家里头了。
所以，我想推荐我们家老二，带着他那帮兄弟去那边儿查探查探。
那帮人，路子野，门路也广，说不定还真能查出点什么名堂来。
“嗯，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那我就破个例，让他们去查查看。”李怀德说道。
“李主任，老话儿说得对，名不正则言不顺。
要想马儿跑得快，还得给它多喂几把好草料，您看是不是能给我们家光天一个副组长的名分，顺带把他那帮朋友也都拉到咱们行动组里来？”
李怀德斟酌了了一会儿说道，“按你刚才那么一说，你儿子进入咱们G委会也不是不行，但他那帮朋友不行，成分太杂。
这么着吧，先让你儿子当个临时代理副组长，再给五个编外名额。
让他们好好干，要是真能出成绩，我就破例把他们都收了。
不过咱得说好了，这都是破格提拔，权宜之计，要是干不好，许大茂就是你们父子俩的前车之鉴。”
“一定好好干，一定好好干，多谢李主任的提拔，多谢李主任的提拔。”
虽说没一步到位，就争取了个代组长位置，还是个副的。
但刘海中心里已经美滋滋了，现在他们老刘家可是一门双领导了，指不定祖坟都开始冒青烟了。
“还有别的事儿吗？”李怀德问道。
“呃，没了。”
“没了就出去吧。”
“好嘞，我这就去。”
刘海中一边应着，一边急忙往外头走。
一推门儿，差点儿把偷听的许大茂给闪了个趔趄。
刘海中白了他一眼，一把将许大茂给推了出去，这才把门带上。
“许大茂，你偷偷摸摸地趴在门上听啥呢，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许大茂一脸无所谓的回道，“老刘，不是你让我在这儿候着你的吗？
我瞅着等得有点儿久，心里正犯嘀咕呢，想推门儿进去瞅瞅，哪儿知道正巧你开门儿了呢。”
“哼，老刘也是你叫的？别忘了我现在是组长，你就是个普通组员，别跟我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拾掇你。”刘海中绷着脸说道。
许大茂用身子撞了撞刘海中的肩膀，“老刘，你也别太过分了，还跟我装上大爷了。
快跟我说说，你重回李主任办公室都说了些啥？
是不是帮我求情了？”
“你觉得呢？”刘海中反问一句。
“那还用说嘛，咱们行动组可就咱们俩光杆儿司令。
你老刘要是没了我，你这组长当得还有啥劲儿？
接下来咱俩还得配合呢。
老刘，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接下来半个月，你当组长，我当副组长，咱俩还是按照之前的路数，兵分两路。
非得把娄家翻个底朝天不可，我就不信了，娄家走得那么急，能啥也不留下。”
“许大茂，你搁这儿做白日梦呢？刚才李主任的话你没听清楚咋地，你现在就是个小小组员，还想当副组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老刘，咋说话呢，想当年你这副组长的位置还是我举荐的呢。没有我，能有你今天？跟我装啥呢？”
听刘海中话里带刺儿，许大茂也来了脾气。
“呵呵，你举荐的？那都是我拿钱砸出来的！
你自己办事不利索，让李主任给撸了，现在还想着当副组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翻脸不认人是吧？
现在就咱俩人，你也别跟我装犊子。这组长的名头说着好听，还不是就咱们俩光杆儿司令？
就凭你一个人？能在半个月之内完成李主任交代的任务？
别怪我没提醒你哈，现在你跟我装犊子、把我惹毛了的话，没有我配合，十五天后你跟我一个下场，没两样儿！”
“呵呵，许大茂你威胁我呢？
怎么着，离了你张屠户，我就得吃带毛儿的猪了？
你爱配合不配合，反正这副组长的位置已经有人儿了，行动组里也不差你一个。”
对于许大茂的吓唬，刘海中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你这话啥意思？”
“就字面儿上的意思，李主任刚才应承我了，副组长的位置给我家光天了。”
许大茂一脸的不信，“不能够啊，刘光天算个啥东西，李主任能瞧上他？”
“许大茂你又算是啥东西？我现在可是组长，我给李主任举荐人儿，李主任还是得给我这个组长点儿面子的。至于你……”
刘海中挺瞧不起地瞥了他一眼，“要是你能老老实实地当个组员，配合我的工作，我就大方一回，留你在组里。
要是你不乐意配合，等我忙完这阵子，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许大茂，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现在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要是跟我耍花样儿，贾张氏就是你的下场。”
刘海中话音一落，眼皮子都没抬，背着手就那么悠哉悠哉地踱出了门。
许大茂一人杵在那儿，脸色不大好看，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末了还是咽了回去，只得干瞪眼看着刘海中的背影消失在办公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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