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策论能够得到圣上赏识,时苒并不意外。
她也做过皇帝,自是知道,最喜欢底下官员如何做?
才学出众,不足以跳脱出群臣。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科举实施如此之久,谁敢说自己是天下才学之第一人?
但揣摩圣心,替圣上做他真正想做的事,同时还能保全圣名,这便是一等一的股肱之臣。
所谓臣子,便如天边云,聚散,只随圣意。
时苒恭敬跪下谢恩,可身子只跪了一半,便被圣上亲自一把托住。
“你这篇策论,力透纸笔,好!极好!同朕去紫宸殿,好好讲一讲你这篇策论!”
说着,竟是不顾那些还未答完的进士,带着时苒便直接离开了。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事?
难道,那状元郎的策论就好到了如此程度,好到了圣上连看一看他们的策论都不肯了?
不少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俨然,是已经记恨上了时苒。
时苒知道,自己写出这篇策论,必然会迎来如此后果。
她几乎等于得罪了这批的新科进士。
毕竟,一人太过出头,就等于压得其他所有人都无法抬头了。
但她,不惧。
而且,她知道,她越是如此,圣上越是满意。
一个过于出色的臣子,最好是个直臣,最好将自己的同僚得罪个干净。
否则,不开心的人,就该变成圣上了。
观景台上,柔嘉公主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父皇离开的身影。
怎么,登科宴还未正式开始,父皇就离开了呢?
而且,还带着那位状元郎?
皇后察觉到了柔嘉公主的异常,端声问道,“怎么了?柔嘉。”
柔嘉忙回过神来朝皇后行礼。
“回母后,父皇似乎带着那位状元郎从集贤院离开了。”
皇后柳眉一挑。
圣上绝不是那等随心所欲之人,集贤院的登科宴,每次圣上都会耐心坐到最后。
怎么今日还未开宴就离开?
还带着那位状元郎?
皇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内侍官,那内侍忙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平婕妤自然也看到了。
她垂眸捏了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只当什么都没瞧见。
前朝的事,不是她能沾染的。
既然圣上都走了,皇后她们也不愿在那观景台上待着了。
回到凤仪宫中,皇后坐在软榻之上,看着殿外的桂花飘香,一时倒是有些愣神。
“三皇子今日来过了吗?”
皇后低声问道。
宫婢小心地垂下头颅。
“还未曾。”
看着上首的皇后娘娘陷入了沉默,宫婢谨慎斟酌着言语。
“近些时日资善堂的课业重,或许三皇子这才耽误了每日给娘娘的晨昏定省。”
“课业重?之前怎不见课业重?本宫母家遭责后,他这课业就重了起来?”
皇后冷笑一声。
三皇子,不是皇后亲生,而是抱养来的。
只是,随着三皇子的生母被擢升为越贵妃,且在圣上面前越发得脸,三皇子待皇后这位养母也越发不上心了。
虽说皇后占着正宫之位,可今岁年初之时,皇后的母家因为侵吞田产一事被圣上发落,如今,除了皇后的父亲还担着一个荣恩公的虚衔,其他家族中的人都从要职上被撤了下来。
甚至,如今朝堂之上也隐隐有躁动。
说皇后嫁入皇室二十载,却未曾诞育皇嗣,如今更是母家德行有亏,实在不宜为后。
皇后知道这些声音的背后之人是谁。
不外乎是越贵妃于氏。
当年她不过是个五品文官家的女儿,被送进了宫来为家族搏富贵。
结果,初入宫闱便被人设计失了圣心。
是自己可怜她,也瞧上了她腹中的子嗣,为她求了个婕妤位,让她诞育下了三皇子宋秉渚。
她得了位份,自己得了子嗣,本是一笔公平的买卖。
谁知道,这于氏竟是有些手段,蛰伏了近两年后,居然又再度得了圣宠。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竟是坐到了后宫中仅次于自己的高位。
于家这些年也是水涨船高,她的父兄皆在朝任要职。
一时间,风水轮流转,她竟也觊觎上了皇后之位。
至于三皇子,他的想法皇后都不用猜。
一个只剩了一副华丽空架子的养母,和正得圣宠母家兴旺的生母,选哪个连想都不用想。
而且,越贵妃这些年,又陆续生下了两位小公主,却迟迟未再有皇子。
三皇子,是她唯一的儿子。
怪不得如今,宋秉渚连这面上功夫都不愿做了。
就在这时,前去探听紫宸殿消息的内侍官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
皇后冷冷问道。
她如今的皇后位子岌岌可危,所以格外关注前朝一举一动。
“回禀皇后娘娘,是那状元郎时冉写出了一篇旷世无匹的策论,陛下欢喜得不得了,将人带回了紫宸殿细谈,直到如今都还没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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