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眠便利店的二楼，日光艰难地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片片斑驳的光影。
宋悦笙推开杂物间的房门。
只见地上仿若一张错综复杂的蛛网，密密麻麻地铺陈着各种线路。
线路之间，散落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方块，形状不规则，有些边缘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这一片混乱的中心，放置着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光板。
瓦当正欢快地在方块之间跳来跳去。
它的动作敏捷而轻盈，爪子巧妙地避开那些错综复杂的线路，每一次跳跃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喵”叫。
听到门响，瓦当瞬间停下动作，脑袋猛地转了过去。
看到是宋悦笙，它像一道灰色的闪电，直接从方块上跃起，扑进了宋悦笙的怀里。
瓦当紧紧依偎在宋悦笙胸前，“喵喵喵”地叫个不停，叫声中似乎夹杂着喜悦。
宋悦笙抚摸着瓦当的脑袋，手指顺着它柔软的毛发缓缓滑动，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放下来。
她靠近光板，蹲下身子，端详着上面的内容。
上面是一段聊天记录。
一方是麻雀精发来的语音消息。
另一方除了偶尔出现的视频图标，便是一连串的喵喵声。
宋悦笙不禁莞尔。
一雀一猫，为了交流可真是煞费苦心。
难为它俩了。
宋悦笙花了些时间研究光板的操作方法。
研究怎么用后，她便将上面的聊天记录永久性删除，还让麻雀精把注册的小号注销。
万一查出来，都是麻烦。
“姐？悦姐？”
宋悦笙听到楼下的声音，抱着瓦当下了楼。
看着站在楼下的人，她勾唇一笑：“你来得真巧啊，小文。”
小文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不自在地说：“好吧，我确实用了那么一点儿小东西从外面监视便利店。但是姐你放心，你养的这只猫天天往监控头上粘东西，我天天和猫斗智斗勇，其实也没看到什么。”
瓦当骄傲地“喵”了声。
脑袋高高扬起，猫胡子都被吹得老高，那模样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小文瞥了眼灰猫。
真不知道哪家仿生店制作的猫，竟然这么通人性。
看到宋悦笙走向货架，他连忙保证道：“悦姐你放心，我回去就把拆它了。”
宋悦笙微微点头：“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一起发财了。”
小文走到货架旁，帮着宋悦笙一起检查货物。
“姐，你应该已经看到网上的信息了吧。大家知道冤枉你，尤其是看到你给叶家大小姐画的四张首饰设计图后，特别想和你联络，让你也给设计一些首饰。
你都不知道，昨晚联系暗网的人有多少。
不过，悦姐你不在，我一单都没有接。”
宋悦笙将货物放回货架：“不接就对了。我本来也没学过设计，接了只会露怯。但你刚才说的叶家大小姐……是尹珩？”
小文为不能赚钱伤心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宋悦笙后半句话。
他点了点头：“就是她。”
“哪个叶家？”宋悦笙追问道。
“以研究古物出名的叶家啊。整个中枢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叶家了吧。”
“所以她和叶欲珩……”
“亲姐弟。”
宋悦笙听到这个答案，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为什么网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小文回答：“当然是因为网上从不会提谁是谁的家人，谁是谁的伴侣。就像秦老是他俩的奶奶，大家也不会专门提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小文好奇地看着她：“姐，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像现在才知道的模样？”
宋悦笙扶着额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我之前出过意外，脑子受了伤，记不起来很多事。”
小文：“姐，要不我晚上带你去找老黑？他可是黑市最厉害的医生。”
宋悦笙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日落后，霓虹灯光在贫民窟的雾气中闪烁。
瓦当安静地走在宋悦笙的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小文熟门熟路地领着宋悦笙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在一面破旧的墙壁前停了下来。
他在墙上敲了几下，节奏似乎有着某种特定的规律。
不一会儿，墙壁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隐藏的入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小文带着宋悦笙来到一个角落里的小诊所。
诊所的招牌上写着“黑氏医馆”，门口挂着几盏昏黄的灯。
他们推开门，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本古籍。
瓦当“噌”的一声窜了进去，爪子挠着一个悬在矮凳边的毛穗子。
宋悦笙根本没来得及拦住。
听到门响，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老黑，我带悦姐来看病了。”小文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热语气中带着几分熟稔。
老黑的目光从瓦当身上移开，落在宋悦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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