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森坐在电视机前，久久无语。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看电视。
……
电视机前的蔡淑芬从头哭到尾。
田建国也眼眶湿润，他看着妻子安慰道：“三道不是说了吗？都是安排好的，是人家让他这么说的。”
“可是救人是真的呀。”
“你儿子可不傻，你看看他最近做的事情，比我都强啊。”
蔡淑芬擦着眼泪嗔道：“那还用说吗？我儿子肯定比你强。”
田建国笑笑，自顾自说：“你知道小区门卫为什么总是对我们笑脸相迎吗？
都是这小子干的，他每次不是给他们送一盒玉溪，就是送一条玉溪，或者一袋子水果。你说这帮人能不对我们好吗？
咱们的车一出现，他们就跑出来迎接，比见了亲人还高兴呢？
每年就是千把块钱的事，可是带来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和他出过门，他对这些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他兜里总能拿出来一些让这些人喜欢的东西，都不是很值钱，可是架不住人家喜欢呀。
他出入的场所，只要他一到，那都是喜笑颜开的场景。
你看看咱们的那几个营业员，雕刻师傅，哪个不喜欢他？
就连做饭的阿姨都说他懂事。
这些都是小事，李玉森把工作室的五个雕工都叫回去了，这是大事吧？
咱们给五个雕工多发了一个月工资，可是人家走的时候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蔡淑芬点点头。
田建国鹦鹉学舌般说：“叔叔阿姨，你们告诉田三道，让他不要担心。我们会把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他，纯翠玉雕工作室永远都不会缺雕工的。”
蔡淑芬再次点点头。
“我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只是生气。可是这小子，知道这事后，直接拉着我去了翠玉楼。
他还搬着一箱茅台酒，让我也抱着一箱中华烟。
就这么笑意盈盈地登门道歉去了。
一进门就说：李叔，我带着我爸给您赔礼来了。
你说人家能咋说呀？”
“咋说呀？”蔡淑芬好奇地问。
“自然是笑脸相迎了。那小子的谄媚相你是没见到，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田建国说到这里，学着田三道的样子说：“李叔，清然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不能不理我呀？
李叔，你要是不忍心对我下手，我把我爸叫来了，他打我能让我半个月下不了床。
李叔，我这就去给清然说，劝她不要任性了。世上只有爸爸最疼女儿了。
李叔，我就那么点儿好料子，她做完了就没事可做了。你到时候可不能不管她呀？”
“扑哧！”一声，蔡淑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臭小子，脸皮真够厚的。”
田建国见妻子笑了，松了口气接着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蔡淑芬脸上的笑意想藏也藏不住：“为什么呀？”
“下来后，我问过他。他的原话是：“爸，清然的事情本来就是我理亏。
我要是不做个姿态出来，关系只会越来越差，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我服个软，一个劲的对他好，没错吧？
他总不能彻底和我翻脸吧？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我没有反应，他就会认为我根本不重视这段关系。
那我就是忘恩负义。这道理说到哪儿去，都是他占理。
可是我今天来这么一出，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我都登门道歉了，而且是带着长辈，拿着礼物上门的。
他总不能老拿这件事说理了吧？真要那样，就是他不懂事了。
再说了，我还是个孩子，犯点错儿不应该吗？他本来就不应该和我计较的。
现在我一个孩子主动登门化解矛盾，他还能做什么呀？”
蔡淑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这小子，真够鸡贼的。”
田建国说：“我也说他鸡贼，你猜他又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蔡淑芬擦擦手，倒了杯茶递给丈夫。
田建国喝了口茶继续说：“他的原话是：爸，你以为李玉森傻呀？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只是不愿意和我一个小辈儿计较而已。
我呀，也就是仗着现在年纪小，撒娇卖萌无所谓。年纪再大点儿，就没这个优势了。
咱们家现在有钱了，路不同了，走法也就不一样了。
对下还好解决，钱能办到的事情都是小事。
对上，我们必须保持一团和气，哪怕这些都是违心的。”
“唉！”蔡淑芬叹口气说：“真难为这小子了。咱们只会生闷气，是不如他。”
田建国苦笑着说：“他今天打电话说的担心是对的。一旦报纸电视开始宣传他，有可能牵扯出我们。要是我瘫痪的事也被他们挖出来，我就给他添麻烦了。”
蔡淑芬急忙安慰他：“三道不是说了吗？即使有人知道了，就说那是以前的事了，你的病早就好了，是他们宣传造势而已，这也能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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