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靖看着不远处半山腰的主殿，徽派建筑灰顶白墙的道观，一条陡峭狭窄的朝圣路，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地点。
但他却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将紧抓着的小道士拖到面前，发出质问，
“你说事发是在讲道的时候，是在这个主殿讲道对吗”
按照傅宁靖的了解，修士们大多不会在这种观赏意义更重的殿宇中讲道授业，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怀疑直接过来的原因。
但现在这个时间是假期，还是春节假期，平常不会做的大型仪式道观里肯定会安排，为来祝愿新一年平安的游客开启。
刚才一路上傅宁靖也看到了摆在院子里的各种仪式用品，更重要的是，刚才他用神识扫过，那主殿的装扮隆重，明显出事时正在举行。
“你为什么要将我们引到这里”
不等小道士辩白，傅宁靖掏出绳子将人控制住，然后继续质问，
“魔气的源头很可能还在事发地，你不但不说明还引着我们过来，说吧，为什么”
“我...我真的没有啊，你说想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我才说的，真的！”
小道士哭喊着挣扎，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
“好好说你别喊了成吗，再把大部队喊过来...”
刚才傅宁靖那一连串的动作和问题让小王愣了几秒，不过反应过来小王立刻站在他傅哥这边，
“再说了，我们什么也没干不是吗，绑着也是为了安全，你解释清楚我们自然放了你”
“我真的是因为你问我才答的，真的！”
眼泪止不住的流，小道士委屈万分，声音也随着情绪变大，远处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你是在呼叫那些行尸对吗”
傅宁靖此话一出一下把小道士和小王干蒙了，小道士哭声停了一下继续挣扎摇头，
“你到底在说什么，放开我！我是人我怎么...”
“照你的说法，事发当时你就在现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主殿是主要案发地点，但当我问你的时候你脱口而出就是这里，按照你又哭又弱小的样子，提起噩梦的源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傅宁靖自然有把握，
“我们之前所在的院落是修士们的宿舍，你说的那些躲在密室里的师兄们如果我没记错也在那附近吧，但你却一直没有开口让我们去找去救”
“我，我是担心你们两个，怪物这么多，想等援兵到了再......”
“还有，之前我们所处的小屋是道观最边缘地带，既不靠近主殿又挂着游客免入的牌子，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数量如此多的行尸包围...”
“观里，观里空间都乱了，那些怪物是被空间随机...”
小道士还在解释，但声音越来越小，
“是吗，之前你不还说你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路吗，现在又说是空间？”
小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这个小道士不是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回答问题，而且，回头想想他的整个叙述，很多细节模糊，比如大师兄突然发疯，杀了观主师兄，然后他就被其他师兄带走躲起来了，那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遇到游客，没有试图让游客藏起来。
密室离这里那么远，却没有一个游客逃出去呼救，在他的故事里，躲在密室的只有他们几个师兄弟，一个游客都没有。
仿佛这十几万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此刻没有黑雾的阻碍天上的月亮再次照亮一切，可随着夜色越发浓重，风将云朵吹来，渐渐遮盖住这唯一的采光，忽明忽暗间小道士不肯说话，陷入沉默，可不远处影影倬倬的身影已经连成一片，
“这些游客是不是早就被你杀害变成行尸了”
见人不说话傅宁靖直接用剑逼问。
主殿的仪仗很盛大，事发时间最有可能就是两天前的元宵节，但两天时间不可能将十几万人都杀害转换，最有可能的就是先杀害转换一部分，然后让这部分去传染其他人。
就像丧尸病毒那样。
“你那些师兄也被你杀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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