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在家里安置些人手的。”韩开甲叹息道。
韩德旺满脸悲伤的摇头：“和你没干系，我和你说，就是我命里注定不能有个好女人。我踏马把人家克死了！”
韩开甲。。。
“还有啊，开甲，我老婆是要写上族谱的，你别管她是不是戏子，不然你就把我也逐出家谱。”
“你胡说八道什么！白班主一日是我婶婶一世是我婶婶！自然要进族谱，将来还要和你葬一起。”
“那就好，我就怕你现在变成大人物了，嫌弃她。还有，明天送我走吧。”
“什么？”韩开甲一惊。
“送我走。”韩德旺孩子似的哭着道：“这地方太伤心了，我待不住。我坐船一样也能养伤，去了徐州我和你二哥还能打个伙。你放我走！有消息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把人留着，我回来杀。”
韩开甲沉默良久，艰难的道：“行！”随即吩咐人将二叔和顾含春都送去教堂，让杨玉山电报张宗昌，在扬州等二叔汇合。
接着韩开甲就赶走所有人，一个人坐在这间染血的新房内。
没多久，海瑞斯走了进来。
她坐到韩开甲身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帮他按着，轻轻道：“那些人会盯着我们哪些生意呢？”
“房产，好彩币，尤其是后者。”
“又一出伪币案？”
“很有可能。”韩开甲目光幽幽的盯着屋顶：“顾含春应该死心塌地了。你好好培养她。”
“好的。”
“海瑞斯。。。”韩开甲忽然欲言又止。
“嗯？”
“开挂的人生为什么还会这么累呢？小寡妇和双儿差点被绑架，还有大哥陈其美也被刺杀了，婶婶刚过门就被害死，我还亲手当着胜男的面杀了她养父，。。。我忽然很怕，要是身边还有人死去，我该怎么面对。。。是不是非要像你这样，出自系统才能真正的冷静理智，没有感情？”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韩开甲不再是叱咤风云的韩先生，他的眼眶湿润，他眼中也泛起恐惧。
因为今年才是1916年，距离新中国还有三十三个寒暑。
区区三十三年放在历史中，仿佛白驹过隙。放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却是无比漫长。
期间还有一十四年的抗战！
只那段时间内，又将死多少的人，那些死去的人中有没有现在的弟兄，有没有未来的手足？
所以韩开甲都有些不敢往下走，所以他无助的问。
海瑞斯闻言轻轻抱住他的头，柔柔的道：“瑞克，请记住，我是爱你的。也请相信我，你一定能承受所有的苦难和荣耀。”
是吗？韩开甲疲倦的叹了口气。
然后两人就再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就这样拥抱着，度过寒夜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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