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林没有想到，他的表情和口供，全被冷均等人监视得清清楚楚。
“有意思的事终于出现了。”
冷均看着屏幕，嘴角翘起说道。
不止是冷均，连猴子和武青青都发现了事情不对。
猴子说：“原来这才是条大鱼，仇得发威胁他的录音，被他录的很完整。这种情况可以向陶松单独核实，如果仇得发只说了一遍。那么，他是怎么预知会发生犯罪的？”
武青青说道：“没错，他的录音太完整，我们可以问一下陶松，若仇得发只威胁了他一遍，就证明他提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才能录下完整的声音。”
这个答案很容易核实，冷均亲自去问了陶松。陶松的回答很肯定，仇得发只威胁了他一遍。
回来后，冷均思索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最后，他确定没有了。
首先，这个人不可能有预知的本领，知道他们要杀人，提前打开了录音功能。
还有一点，他有这么铁的证据，为什么不报警？
既然胆子小，为什么还敢录音？
这点就是心理矛盾，他有太多时间和机会报警。
冷均深呼吸：“没错，这个人，才是杀害吴老的主谋。”
武青青愤怒说：“那现在怎么办？他的证据撇清了自己，现在仇得发也死了。”
冷均没有回答她，而是在想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询问周林为什么能提前打开录音，他该怎么回答！
冷均的猜测，周林会说：那种鱼很贵，感觉不对就打开了录音功能。
也可以说太了解仇得发，猜到他要干坏事。
反正现在仇得发死了，他说什么都可以。
没有人能证明他干过什么事。
猴子也从沉思中缓了过来，无奈说道：“难道，最后还要让真正的大鱼跑了吗？”
冷均沉声说：“不然呢？什么都是要讲证据，还能怎么办？”
无人再说话，等了一会，三人都是愤怒且无奈的表情。
办公室内，无比安静。
三人感觉少了什么，猴子说：“哎，女昭师姐这两天去哪里了？”
武青青闻言摸出手机给女昭发信息，问她在哪里，在干嘛！
而后，又对她说了案子的事情，尤其是周林的事。
女昭一一回信。
……
……
几天后。
铁住也被证实失踪，只是对案子已经没有影响了，老屠已经全部交代了。
直接定为死亡。
证据收集完毕，案件定性，被害人就可以下葬了。
杀人案，有一个环节叫指认现场，老屠的指认现场令人动容。
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指认现场在凌晨五点，不对外公开进行。
当天，上百辆摩托车聚在戎城公安局门口。
老屠最后一次骑上了自己心爱的大哈雷，没有人给他戴手铐，也没有人压着他。
老屠上了摩托车，老贾将老队长的骨灰盒塞进他的怀里。
快70岁的人，顿时泣不成声。
老屠这次没有去踹他，抬起混浊的目光，将他搂在怀里。
围观之人有人抽泣，气氛十分压抑。
大哈雷发动起来，贾局带着父亲跟在老屠右边，戴步威单骑一车跟在左边。
再后面就是武青青和女昭冷均等人。
百辆摩托车沿着青州大道行驶，老屠骑得很慢。
他搂着老队长的骨灰，看着红红的日出。
送完了老队长，他再也不能骑心爱的摩托车了。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
老屠浏览着如画般的海景日出，才知道老队长为什么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都不觉得烦。
这里还真是美呀！
现在把他安葬在这里，还有老兄弟送他，老队长应该很满意吧！
抚摸着骨灰盒，老屠眼眶渐渐湿润。
想到东子，他看向唯一的兄弟老贾，嘱咐道：“老兄弟，我走了以后，你们可要好好对待东子。”
老贾默默点头：“老哥哥你放心，我会的。”
最后，车队来到戎城市公墓，其他人被陈功拦了下来。
这是贾局的安排。
老贾父子和老屠进入公墓。
老屠将骨灰盒下葬，在老队长的墓碑边上，还有三个空着的位置。
老贾指着说：“老哥哥你看，这三个墓穴是为我们准备的。过几天我先把太监移过来，我打听过了，这事能成。”
“先说好，死人要经活人手，你要是烦我也由不得你。”
老屠抬头看着他，感动般点头：“老兄弟，谢谢了。”
老贾苦笑说道：“一辈子了，我终于听到你说谢谢了，这事值了。”
“老哥哥你放心，咱们谁先躺进去都不要紧，有人替咱们披麻戴孝。”
贾局领会了父亲的意思，立刻说道：“是的，屠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二老披麻戴孝。”
老屠满意点点头，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心想：这就是老贾时常显摆的儿子，还真他娘的不赖。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躺进去了，莫名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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