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上船杀人的时候，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北斗定位系统是谁破坏的。
这点三人早就通过气，周林和陶松说不知道，而老屠揽下了此事。
船上没有监控，当时仇得发不在驾驶舱，这件事很好隐瞒。
……
至于老屠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合作，他就是担心北斗天眼系统。
船肯定被监视了，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来不及将人全部杀完，警察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就比如那个姜孝忠要是提前跳海，他是追还是不追呢！
所以对于陶松和周林，老屠也没供出两人。
这是对两人的承诺。
……
对老屠的询问可以说非常顺利。
而陈功对陶松和周林的询问，更是大喜过望。
先是陶松，他事无巨细将吴老头被杀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他说的证据，陶松说周林那里有，而且很铁。
陈功又转来询问周林。
询问室内周林被拷在椅子上，表情异常紧张和怯懦。
看见陈功走进来，全身打了个哆嗦。
按照流程问完年龄籍贯，陈功开始询问杀害吴老的过程。
周林似乎很害怕，哆哆嗦嗦说完过程，和陶松的口供一模一样。
哪些人动手，谁干了什么，全部核实。
陈功终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看向周林，他说：“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
周林说：“有，我有事发时的录音，在我卧室床头柜手机里，你们去拿。”
“有事发时的录音？”
陈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真有，那还真是铁证。
“真的，你们去拿。”周林焦急说道。
陈功让笔录员通知人去取证据，而后不可思议看着周林。
这个人胆子很小，陶松的口供也说他被仇得发威胁，没有动手配合杀人。
可胆子小，又有录音，他为什么不报警呢？
这点太不正常。
于是陈功大声问道：“你既然有录音，为什么不报警？”
周林全身颤抖，支支吾吾说：“当时我被仇得发威胁，不敢说话。等人死了，那些人又说……要是被你们发现了……我们都要死。”
“我害怕……才没有报警。”
说完，周林哭了起来：“警官，我是冤枉的……我有证据……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有动。”
“你们去看，钱我都放在桌子上了，我一直想报警来着，陶松拉着我，给我打气我才敢报警自首的。”
陈功点点头，按照他的性格，确实能自圆其说，可陈功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此时周林又说：“警官，我这算自首吗？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干。”
“我……我会死吗？”
陈功没有回答他，单说吴老的案子，不但能算他自首，若他提供的证据有力，还有立功的表现。
半个小时以后，民警带回了赃款和周林的手机。
陈功接过手机后，查找里面的录音，这一看不得了。
里面有四条录音。
第一条里面就是仇得发威胁他的声音：不敢，老子就把你丢下海去。
第二条是杀人过程的声音，声音很混乱，先是一个人挣扎的声音，又是几个人叫喊的声音。
而后是几人商量怎么作案，有人说不能见血，勒死最好，直到落水的声音传来，录音结束。
第三条是姜孝忠威胁几人的声音：现在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说出去大家都要死。
而后又是商量怎么弄成失踪案。
最后一条是郝涛失踪后，几人商量对策的声音。
陈功深呼吸，有了这几条录音，加上那个渔网，证据链就完美了。
录音里没有他和周林的声音，他们确实没有参与杀人。
放下手机，陈功又补充问道：“你们卖了多少钱？鱼卖哪里去了？”
周林说：“十一条成年金钱鲨，卖了五百多万，全是现金，卖……卖到HG去了。”
说完，周林又哭了起来：“仇得发和姜孝忠他们就拿三百万，我真是被逼的……”
陈功点头：“还有什么细节，你再好好想想。”
周林沉思后摇摇头：“没……没了。”
停顿片刻，陈功说道：“好吧，还是要感谢你的配合，你这种情况算你自首，但你毕竟参与了犯罪，死刑肯定不至于，至于怎么判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周林抬起头，千恩万谢说了几句话。
陈功拿着重要证据离去。
现在吴老被杀的案子基本定性，老屠的案子也是证据确凿。
尘埃落定，似乎没他什么事了。
等陈功两人走后，周林的嘴角，浮现出邪恶的笑意。
这个笑容如隐匿多日的魔鬼，见到了自己的猎物。
想到自己问仇得发借钱时候他的表情，周林的内心无比畅快。
“大林啊！你舅我也没钱，早让你好好干，你吊儿郎当的，现在没钱知道急了吧！”
当时的周林别提心里有多恨！！
不借就不借，你说什么风凉话？你仇得发都没钱，老君村还有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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