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第五次听到太监宫女们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正靠在汤池边上假寐。
蒸腾的雾气里，她仰头看向旁边给她捏肩膀的青影。
青影的听力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自然是很不错。
不过只是五感超过常人而已，他没有精神力。
太监宫女们几十米外的窃窃私语，他是听不见的。
青影好像有一个很强大的信息网，他接收到的消息，有时候比自己还快。
但这里还是皇宫，他信息网上的人，好像进不来。
导致这才半天的热乎消息，还没到青影这里。
自己都要成亲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啊。
...
程冉想着，陆琛这人还不错，丞相的嫡长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性情温和，人品也是没得挑的。
和他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可能会比较平淡，但是肯定会相当稳定。
而且他是个知道尊重人的，也格外尊重女性。
由于他是信佛的，格外不重欲，以后应该也不会出现纳妾等情况。
和这种男人过日子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自己并不想呢。
因为...
程冉抬眸看向青影。
感觉到程冉的目光，青影停了手，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
“捏的不舒服吗？”他问。
程冉笑了一下，反身把他压在了池边上。
他的呼吸凝滞了一下， 程冉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他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身体上的反应非常大。
程冉撩开他的衣服，把手伸进去，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嗯”，隐忍又克制。
这声音真是太对味了，程冉嘴角勾上笑。
“真挺好。”程冉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红色从他全身的白皮肤下面渗上来，他垂着眉眼，睫毛一抖一抖的。
“我喜欢这样的你，很可爱。”
“主子又在取笑我。”
“父皇明天就会下我的赐婚诏书，全天下都会知道，我要成亲了。”
青影猛然睁开眼睛，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早上听到皇上和太后说给程冉定亲的事情来着，想过应该不久了，只是没想过会这样快。
这还没到一天，就定了?
而细想大梁京城的男子们，能入皇家的眼的，也就...那一个人。
“和...陆琛吗？”
“你倒是挺聪明的。”程冉挑眉，手在他衣服里想到哪儿到哪儿。
青影身子隐忍的抖着，脑子里却快速想了一百种阻止这件事的方法。
然后他悲伤的想到，如果是程冉愿意的话，就算是阻止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和陆琛这门亲事，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主子愿意嫁吗？”
不愿意嫁，自然有一万种方式阻止。
但若是愿意呢？他感觉心脏抽疼起来，身体突然就冷下来，他不敢想。
程冉想了想，“也不能说愿不愿意，主要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吧，老实说，陆琛这人，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是个适合做夫君的。
能预想到的是，他对我确实会挺好的。”
青影的眼皮再次耷拉下来，掩盖住了眼睛里的雾蒙蒙。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
这么说，就是愿意啊，愿意的话能怎么办啊。
有一种抢亲的冲动，可是她愿意啊，就算抢了，她还是要回来的。
程冉挑起他的下巴，命令他抬起眼皮。
四目相对，程冉看到他眼里水气氤氲，不知道是这池子里水汽太重，还是他眼睛里产生的。
程冉在他眼角亲了两口，笑道，“可是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青影抿着唇，他脑袋在飞速运转，想着程冉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程冉的嘴唇落在他脸上第N 次的时候，小声道，“主子应该知道，很多女人会在院子里养中意的男子，就像吐蕃的萧小姐那样。
如果主子愿意的话，属下什么都听主子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悲伤极了。
程冉都被他逗笑了，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确吗，都说了不喜欢陆琛那样的，而是喜欢他这样的。
他不想和自己成亲的事情，却要当什么面首。
这什么人啊。
是你自己要说当面首的，然后又表现出一副巨大悲伤的表情。
这分明就是不甘心当面首啊。
你都20了吧，能不能不这么纠结啊。
程冉笑着看他，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我这人比较传统，成亲的话，只想和自己的夫君和和睦睦的，可不想搞什么养面首的事情。
不养不养。”
青影看起来更难过了，他的声音很低很颤，“属下也可以一直是主子的护卫，公主身边，总要有护卫的吧。”
“不需要，天天跟个护卫，我也怕我夫君误会，容易影响夫妻感情。”
青影抿着嘴唇，垂着眸，睫毛颤抖的厉害。
却一直什么都没说。
程冉突然有点泄了劲头，她开始想，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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